沈棠落朝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語,大步走到了山崖邊,往腳下的大片火海看去,目光深斂,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灼夭卻著急了,竟不畏懼沈棠落身上那股森冷可怖的氣息,不管不顧地抓上了她寬大的衣袖,神情激動,迫切地追問道:“你一定知道如何破解這異火對不對,你能下去對不對?你……”
沈棠落始料未及,驟然沉了臉色,垂眸看著那雙抓著自己的小手,朱唇輕啟:“放手。”
簡單的兩個字,聲音不大,卻低冷駭人,聽起來讓人如墜冰窖,脊背生寒。
灼夭心頭一顫,一抬眸,就對上了沈棠落冷厲的眼神,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指尖哆嗦了一下,猛地松開了手。
明知眼前的女子性情冷漠,可她還是不死心,目光灼熱地望著她,央求道:“你,你能不能……”
沈棠落大致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想也不想,便漠然打斷了。
“不能。”
她話音一落,灼夭的面部神色肉眼可見地黯然了下去,眸中的那最后一絲光亮也消失不見了。
“可是,我……”她張了張口,看著沈棠落冷肅的側臉,突然說不下去了,緩緩地垂下頭,緊咬著唇,壓抑著失落哀痛的情緒。
她本以為,這女子能對付得了她,識得出魂靈之體,又能看出異火下的妖獸是什么東西,就一定有辦法幫她找回南凜的魂魄。
可沒料到,她會拒絕得如此果斷徹底,不留余地,可謂是薄涼冷血至極。
看來,她注定是等不到再見小神醫的那一天了。
一股悲憤自心底涌了上來,灼夭驟然抬起頭,握緊雙拳,悶聲質問道:“你是不能,還是不想?”
沈棠落臉上不見惱意,目光平靜地審視著她,冷漠道:“你的存滅皆掌控在本尊手中,你還沒資格要求本尊去做什么,再者……”
她右手把玩著黑魂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勾唇輕笑,嗤道:“能與不能重要嗎?本尊想與不想,不過一念之間罷了。是你心有執念,是你要尋一個永遠也等不到的人,與本尊何干?”
聞聲,灼夭腦子轟然一震,趔趄了一下,淚水溢了滿眶,模糊了視線,她連連搖著頭,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回答。
只是,還不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辯駁,沈棠落又好笑地看著她,挑眉道:“所以,你憑什么要求本尊幫你?”
憑什么?
是啊,無親無故,憑什么呢?
灼夭怔了一下,可旋即,卻咯咯笑了。
“果然,呵呵……”聲音里染上了哭腔,灼夭低頭看向腳下熊熊燃起的火海,略顯稚嫩的小臉浮現了一抹絕望,喃聲說:“既如此,也好,也好……”
見狀,南宮沫有些不明所以,那雙琥珀色的瞳眸里閃過了絲絲擔憂,心里隱隱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燕不問亦是緊蹙著眉頭,目露警惕地盯著灼夭。
沈棠落不發話,他們也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只能靜默地候在一旁看著,守著。
“你當本尊是那么好糊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