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落眼神陡然轉冷,一語道破了她的小心思,“這異火傷人傷魂,你確實下不去,可下面的妖獸卻被你操縱了,怎知你不會反咬本尊,是想騙本尊下去送死?”
灼夭沒想到自己的算計會這么快被沈棠落識破,還當場就給戳穿了。
她想不通沈棠落是怎么察覺的,有些惱羞成怒,一口反駁,“我沒有!”
沈棠落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分明是不屑與她爭論,她更在意的是魂器的來歷,“耍心計在本尊這里沒用,有這功夫,不如說說,這塊黑魂玉是誰給你的?”
世間魂器有十余種,形態各異,作用也各不相同。
黑魂玉,恰恰是能夠使得魂靈如常人一般活在白晝之下的隱魂器。
顧名思義,可隱匿魂體,讓其不懼日光。
灼夭雙眸通紅,視線移到了沈棠落手中的黑魂玉上,無力地苦笑道:“是南凜的。”
沈棠落心里有數,眉梢輕挑,繼續問:“他為何會被活活扔下去?”
灼夭盯著沈棠落那張冷若寒冰的小臉,漸露譏嘲,融盡凄涼的聲音尖銳凄厲,失控大吼道:“因為……因為所有人都想讓他死!”
“他們貪生怕死,他們懼怕小神醫,小神醫明明沒有錯,他沒有愧對任何人,他不是妖魔,他那么善良,他怎么可能害人,怎么可能引來災禍,這異火和妖獸,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維護那個叫南凜的人,更提到了異火,可見,這個人,和此地的變故有著莫大的關聯。
沈棠落桃花眸半斂,負手轉過身去,面容上不見多余表情,小臉冷漠依舊,眼底卻飛快掠過了一抹復雜。
她可以肯定,這世間,能夠馭火而居,且擁有破百毒奇效的異獸,就只有飛生鳥。
不過,令她費解的是,飛生鳥不是兇獸,亦不會吃人,它們只適宜生存在最北方的丹熏山,到底是何時遷徙到了這里?
亦或是,有什么隱情?
前世,她為尋藥靈,曾在此地留宿過幾天,卻從未聽人提起過有什么怪事發生。
而如今,完全不同了,也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這祭壇下,死氣遍布,怨念橫生,全靠飛生鳥棲居的火焰壓制著,才不至于讓亡靈肆虐作亂,為禍人間。
這一世,究竟發生過什么?這小丫頭身上又發生了什么?
沈棠落眉間染上了一絲凝重,冷沉著臉看向灼夭,眸光犀利無比,并未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而是漠聲問道:“你可曾親眼見到過這下面會吃人的東西?這片異火,又是什么時候出現的?還是說,本來就有?”
灼夭眼眶里暈染開了一圈圈濕紅,目光拂過已經廢棄荒涼了多年的山崖,峰巒消寂,單薄嬌小的身影仿佛風輕輕一吹就會散了。
喉嚨禁不住發哽,她看向沈棠落,艱難地開了口,“不錯,我見過。”
南宮沫聞言,身體下意識地遠離了山崖邊,心有余悸地看向沈棠落,遲疑道:“那現在會不會……”
灼夭看向她,冷笑了一聲,瞳孔里似燃起了熊熊火焰,只頓了一下,又繼續對沈棠落說道:“我更親眼見到這些吃人的妖獸,每逢漫無星月的黑夜,飛離巢穴,大批大批地涌進村子,生吃活人,摧毀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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