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領命離去,她與傅行是白芷替白染選的貼身侍衛,三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如姐妹。
對于這兩個人,白染還是信得過的。
“主子,您今日要出府嗎?老奴找兩個人陪您一起去吧!”
白染才剛走到門口,管家便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
自老將軍和主君過世后,管家對白染可謂是格外關照,生怕她有個什么好歹,斷了白家的血脈。
白染勾唇一笑,看著面前那個滿臉憂色的管家柔聲道:“我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回來,不會有事的。”
有個人能這般關心自己,那種感覺十分奇妙。
不等管家再說什么,白染已經踏出了府門,不見了蹤影。
“唉!可憐白家滿門忠烈,到頭來只剩下的小主子一人,若是不能守護好小主子,我這條賤命留著還有什么用?”
一想到逝去的大將軍老管家便忍不住老淚縱橫,她服侍白家三代,大將軍也算是是她看著長大的。
如今她還能替白家跑跑腿,大將軍卻已經不在了。
可憐天妒英才。
而這京中又慣有那些個捧高踩低的主兒,自大將軍出事,這白府的大門口已經有多久沒出現過那些熟悉的面孔了。
她們都覺得小主子年幼,當不起這白家的家主,白家就此落敗,指日可待。
可老管家卻一直堅信,虎母無犬女,大將軍能做到的,小主子一樣能做到。
而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替大將軍守護好小主子和白府。
老管家一直將白染當做自己的親孫女兒來疼愛,奈何她身份卑微,有些話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小主子一個人出府,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招手喚來兩個侍衛,吩咐她們偷偷跟在白染身后,管家這才放心去忙別的事兒了。
街上行走的大都是女人,或挑擔吆喝,或街頭雜耍,或擺攤買賣,或溜達閑逛,像白染這般。
但也有不少束著發的男人在攤位上幫忙,在這女尊王朝里,只有貧苦人家的男子才會拋頭露面。
像是那些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除了蒙著面紗由小侍陪同出來買些紙墨筆硯、首飾衣料之外,大多都會留在府里學習琴棋書畫、刺繡廚藝,等著日后嫁到哪個府里去,能借此留住妻主的寵愛。
這些時日,白染時常會出來走動,看看這里的風土人情,順便也透透氣。
白府里到處都是那場鏖戰的影子,白染總是會想起母親倒下去時的樣子,也總是忘不掉父親是如何用一根白綾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的。
許是她有著前身的記憶,所以這痛才特別深刻。
但是不得不說,小四蛋兒將身為女人的她送到了這女尊王朝里,還真是夠意思。
甩著腰間的玉佩,白染就準備去聽雨軒喝茶聽書,這里沒什么娛樂活動,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還真的得靠說書人那張嘴不可。
“哎喲!小賊,敢偷你姑奶奶的錢袋子,你是活膩了嗎?”
前方傳來一個女子的大罵聲,還伴著不少百姓的驚呼。
只見一個身手利落的小乞丐正攥著個綠色的荷包在人群中穿梭,身后那個被偷了荷包的女子正邊追邊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