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姐姐……”
他好想對她道一聲謝,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后所有的話都化成了這四個字,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白染已經成了他所有的寄托和依靠。
或許是她解救他于水火之時,又或許是更早,早在他初見她那日……
最終,白染陪著蕭羽傾一起去了蕭府,將劉氏的靈位供奉在祠堂后,又去西院了一趟。
“之前我以為,我會和爹爹還有六月在這里一直生活下去,從未想過自己會嫁人,也沒想過爹爹會離開……”
蕭羽傾的語氣平淡,少了以往的憂心。
他眉宇間的憂愁逐漸淡去,
再看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只覺得像是過了很多年。
很多年前,爹爹坐在院子里刺繡,他便和三月坐在一旁纏線,雖然吃不好也穿不暖,卻總是快樂的。
如今爹爹已經不在,他也要嫁人了。
從今以后,這里再也不會出現他們的身影。
樹影依依,微風陣陣,但愿這世間所有的苦楚都能被風吹散,叫每一個人都活得快樂些。
“就像天總會黑,所有的事情也終究會過去,我亦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一襲白衣的美人兒忽然回首,那雙勾人的眸子里是說不出的感動,白染回他一笑,笑化了美人的心,也勾走了美人的魂兒。
蕭羽傾想,若他之前經歷過的所有苦難都是為了遇見白染,那來生——他仍愿重蹈覆轍。
生生世世如此,絕無半分怨言。
“走吧,我們回家。”
白染朝蕭羽傾伸出手,兩抹白色交疊在一起,綻放出西院最美的花兒。
自此,蕭府的西院被鎖,再無人踏入。
……
“阿染,今日我與安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啊!”
東方溫煊忽然湊到白染跟前,神秘兮兮地說道。
白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她可不相信這位不羈的八皇女嘴里能說出什么正經話來。
見白染不理她,東方溫煊又湊到白染耳邊低聲道:“聽說醉紅樓里新捧了一個淸倌兒頭牌,長得那叫一個漂亮,今兒晚上拍賣初夜,咱們去瞧個熱鬧。”
白染身子一僵,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東方溫煊和蘇安祁兩個人湊到一起果真是不干什么好事兒,整天盡是想這些個有的沒的,也不怕毀了自己的名聲。
“不去。”
白染扔下兩個字,便不再理視東方溫煊。
東方溫煊又往白染身邊湊了湊,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
“你這個人也太古板了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美人兒你都不看,天天窩在府里有什么意思?”
“殿下莫不是忘記了自己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
白染可沒忘記,這位風流的八殿下定下正是蘇安祁的嫡親弟弟,這個缺心眼兒的蘇安祁竟然帶著自己未來的弟媳去逛花樓,也不知道這是哪根筋兒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