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那么傻啊?嗚嗚……”
阿玉哭喊著抱著了南言熙的腿,他不過才打了個盹兒的工夫,殿下怎的就割腕了呢?
手腕處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一串串地順著車廂流了出去。
北國使臣本還想上前質問,卻在聽見里頭的哭聲,看見一路混著雨水的鮮紅時止住了。
若是南國的和親皇子在他們北國出了事,南國的皇帝和太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本來北國此事就有些自身難保,若再惹怒了南國,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白染從懷里掏出常帶著的金瘡藥撒在那道傷口處,又扯了自己干凈的里衣包扎好,這才看向小人兒那張已經沒了血色的臉,輕輕拍打著。
“熙兒,醒醒。你怎么能做這樣的傻事?”
“都是奴不好,奴未照看好殿下,嗚嗚……”
阿玉從來都沒想過,自家殿下竟是打定了這樣的主意。
不過才離開南國,殿下他便撐不下去了嗎?
白染晃著懷里的人兒,一把熟悉的匕首從他袖子中掉出,若是白染沒記錯的話,那匕首正是那日她用來為他做水果冰的。
許是將他抱得緊了,腰間被什么殿下硌得生疼。
白染伸手去碰,卻摸到一只做工并不怎么精細的荷包。
阿玉紅著眼睛看向那荷包,哽咽道:“嗚嗚……這荷包是殿下做給您的,為了不被您嫌棄,殿下他不知做了多少個,最終還是沒敢將之送出,只選了一個自己戴在身上……”
荷包代表著情思,南言熙不敢送出,除了怕被白染嫌棄,更多的還是怕她會拒絕吧!
荷包里滾落出幾個已經發硬了的栗子,白染心口一窒,涌起一股說不上來的痛。
撿起那栗子,白染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點心盒子上。
薄唇緊抿,白染撈過一旁的斗篷裹住懷里的人兒,抱起他直接下了馬車。
“白小姐,您這是做什么?”
北國使臣慌忙上前攔住欲要走的白染,急急問道。
白染面色一凝,側臉看向那使臣。
“他在你北國國土出了事兒,你可要給本官一個交代?”
“這……這……”
使臣一臉無辜地看向白染懷里的人兒,滿地的血做不了假,這位和親皇子果真是做了傻事兒了。
若是南國皇帝真要追究下來,她們定落不到什么好處。
可若是任她將人帶走,她們回去又要如何交差呢?
“八殿下是要去往北國和親的,白大人您就這樣將人帶走,這不是搶親嗎?”
使臣無奈地比劃道,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呢?
為什么會發生在這樣的事情?
白染越過那使臣,直接抱著人兒上了馬,俯身看著那些使臣冷聲道:“就算本小姐搶親了,你們又能如何?”
若不是她發現端倪,南言熙死在馬車上都沒人知道。
這些個使臣只顧得利用南言熙來說什么兩國邦交,卻無人在意他的死活。
“駕……”
白染帶著南言熙離去,南國隨南言熙陪嫁的侍衛和宮侍也趕忙拉著嫁妝往回跑,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被北國扣下。
白小姐都把八殿下搶回去了,他們還不趕緊回南國,難不成要留下給人家當人質嗎?
阿玉也忘了哭,只對著趕車的馬車喊道:“沒看見殿下受傷了嗎?還不快隨白小姐回去給殿下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