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染有什么好?父君早就與你說過,白染她并不是你的良人,然兒那孩子有哪點比不上白染?你這又是何苦?”
“白染姐姐就是好,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出兒就是要非她不嫁。”
被趙賢兒這么一訓斥,南言出更覺委屈了,臉聲音都多了幾分哽咽。
“此事已由不得你我做主,你母皇一言九鼎,斷然不會因為我們父子的幾句話就收回賜婚圣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南言出緊緊咬著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就是覺得委屈。
都是母皇的兒子,憑什么南言熙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嫁給心儀的女子,他為此付出了這么多年,最終卻還是一無所有?
父子二人爭執不休,卻也阻擋不住玉芙宮里的快樂。
南言熙窩在軟榻上,額上抹著藥,涼颼颼的。
膝蓋上也抹著藥,火辣辣的。
白染正坐在一旁替他更換手腕上的紗布,一臉的認真。
“這傷口雖已愈合,卻還是莫要有太大的動作,剛剛太醫說你傷了筋脈,要好好養著。”
南言熙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染,聽見她的囑咐,忙紅著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是,熙兒記下了。”
“過幾日阿玉便也能到京城了,如今你身邊沒有得力的宮侍,你自己便多擔待些,莫要整日里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
白染以前還不明白南言熙為何會對那些宮侍們這般嚴苛,在知道了他幼時所受的那些委屈之后,才知道了他心里的苦。
但苦歸苦,白染也不能再看他繼續錯下去。
若是以往南言熙所犯的錯皆是因為沒有父親教導才導致的,那從今以后有了她,她便不能再叫這個叛逆小孩繼續錯下去。
“哼!誰叫他們一個個的慣會見風使舵,欺負弱小……”
南言熙不滿地哼哼唧唧道,見白染看過來,忙垂下眸子,聲音也越來越小,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
“這世間自是不乏那些個捧高踩低者,但更多的卻是心善之人。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幼時遇見的全是那種貨色,你可還能平安長到現在?”
白染也未過多苛責,只是好言說道。
南言熙抿著唇細細想了想,其實白染姐姐說的也對。
他被關進小黑屋時,也有宮侍偷偷給他送過糕點和餅子,只是那時他被欺負的很了,心里便只記著恨,忘記了感恩。
見南言熙似是明白了,白染才坐直了身子揉揉他的小腦袋。
“熙兒本性純良,又自小吃了那么多苦,更是應該懂得那些個小侍們的不易才是。他們若有不對,那自是當罰,但你卻不能仗著皇子的身份,隨意處置旁人。你瞧瞧,阿玉不在,那些個侍候你的有哪一個敢進你的寢殿?”
若不是南言熙平日里動不動就甩鞭子,又有誰不想進內殿來侍候呢?
許多小侍終其一生的愿望也不過就是想做個內侍,總好過日日在外頭跑斷腿不是?
南言熙認真聽著白染的話,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這些從來都沒有人教過他,他也不懂。
以往的夫子因為他是皇子的緣故,也只是教了他讀書識字,并未有人管過他這些。
如今細細想來,白染姐姐說得真的好有道理。
“天色已晚,我要回府了,你乖乖在玉芙宮待著,不許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