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的時候,南言頊一向不喜她們多禮。
本就都是有些親緣的姐妹,又有著自幼一起長大的交情,南言頊也從未將她們當做過外人。
“今兒我二人有福氣,竟能碰上太女殿下的馬車。”
蘇安祁往后懶散地一靠,笑著說道。
宮門不許臣子的馬車入內,皇女們卻是可以乘馬車自由出入的。
南言頊只是淡笑一聲,目光落在白染腰間的荷包上,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熙兒這孩子慣會胡鬧,你怎的什么都由著他?平日里便是個坐不住的性子,這荷包做的都不如撿來的好看。”
南言頊一臉嫌棄地看著白染腰間的荷包,怎么看怎么覺得礙眼。
這樣的東西怎么配得上白染的身份與氣度?
想著又是南言熙在胡鬧,非要白染戴著的,南言頊心中又是一陣內疚。
蘇安祁也跟著笑出聲來,還不忘朝白染顯擺道:“熙兒這孩子的手藝的確是差了些,瞧瞧我院里那位的手藝……”
白染卻是毫不在意,抬手摸了摸那荷包,一臉笑意。
“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染好脾氣地說道,有個人如此為她費心,她并不覺得這荷包有多難看,反倒是帶著滿滿的深情。
“阿染,寵夫也該有個限度才是,這哪里好了?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蘇安祁撇著嘴看了白染手里的荷包一眼,她家中最小的庶弟做出來的都比這個好看。
“不過是熙兒的一份心意,我覺得滿意就好。”
白染也不惱,只淡淡地說道。
南言頊雖也覺得這荷包難看,但見白染如此態度,她打心底里為自己的弟弟高興。
那孩子求仁得仁,也沒枉費他這么些年的深情與執著。
“若是喜歡,還是叫熙兒好好再為你做一個吧,這個實在是有些……不太好看。”
南言頊想用一個什么詞語來形容一番自家那個好弟弟做的荷包,最終也只能說出“不太好看”四個字來。
“無妨。”
白染可不在意這些,她一向也不喜那些繁瑣之物,身上佩戴這荷包,本就是為了哄南言熙開心的。
只要南言熙覺得高興,至于這荷包是什么模樣兒,亦或者別人怎么看,都不那么重要。
“將熙兒交給你,我是最放心不過了。只是那孩子的性子……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莫說是世人覺得南言熙配不上白染,就連南言頊都是這么覺得的。
白染本可以選這世間最好的男子為正君,卻偏偏遇上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這些年來南言熙的性子如何,南言頊還是清楚的。
他斷然算不得是一個合適的主君人選,日后偌大的白府后院若要交到他手中,白家正君怕是也要受不少的累。
但這份感情既是那孩子自己求來的,日后吃多少苦也都是應該的。
畢竟,這么優秀的白染也不是天生的,人家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也是吃了許多旁人沒有吃過的苦才有了今天。
自己那個弟弟若想站在白染身邊,便應該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人。
日后無論吃多少苦頭,也都是他應得的。
但南言頊也信任白染和白家,知道他們定不會真的給南言熙什么委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