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昕雖有些沖動,卻還沒有傻到不顧禮儀廉恥的份兒上。
靈國皇帝一怔,瞇著眼睛朝那個主動請纓的小公子看去,見他在司尚書身后站著,便清楚了他的身份。
但這司家公子不是已經許給了林家小姐為正君了嗎?
哪里有許了人家的公子主動要求獻藝的?
可人家都主動要求了,她自是求之不得。
無論這太女殿下看上了誰,只要能有一個人勾住了她的心,對于靈國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司尚書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司可昕就像是沒看見似的,只垂眸等著皇上應允。
那邊的林子英一家更是氣得瞪大了眼睛,這司家如此作態,不是當眾打她林家的臉嗎?
皇上點點頭,身后的姑姑立馬大聲道:“如此,那便請司公子獻藝吧!”
司可昕面上一喜,忙越過人群來到殿中,先是對奏樂之人交代了一番,然后才做好了準備姿勢。
白染假意去看司可昕的表演,不動痕跡地將一直往她身上的貼的男子推到了一旁。
那男子見狀,不悅地紅了眼眶,卻也不敢再往白染懷里鉆。
司可昕余光瞥見白染正盯著他瞧,不由得紅了一張俏臉,那動作又柔了幾分。
不論司可昕有多蠢笨,但這舞跳得卻還是不錯的,便是白染只瞅了兩眼,也不得不說這大家公子擅長的才藝的確不一般。
不知何時,白染看著殿中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那個瘦削的身影上。
一襲暗紅色衣袍的云景墨襯的那張小臉兒愈發白皙,只是見他唇色發淡,不知是不是身體不適。
在看他一直垂著眸子盯著桌上的杯盞發呆,滿身寂寥與這熱鬧的宮殿顯得格格不入。
即便他不愿與白染回雪國,白染也舍不得見他難過。
是她不在有人欺負了他?
還是他也會有些舍不得她的離開?
明明已經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他,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可白染還是忍不住想要替他撐腰。
他那樣冷傲的性子,若是她走了之后再有人欺負他,可怎么辦?
白染眉頭越蹙越緊,那靈國皇帝又是個老人精,只順著白染的目光瞧過去便明白了她在看什么。
難怪那樣誘人的舞者都吸引不了這位太女殿下,合著人家眼光夠高,看上的是他們京都第一公子啊!
但那云景墨已經被封為安平帝卿,日后是要去雪國和親嫁給她母親的,難不成這位太女殿下要與她娘搶男人?
但一想到那些傳聞,靈國皇帝又覺得這事兒說不定也沒那么糟糕。
若那雪國皇帝真的如傳聞中那般疼愛她的這位嫡女,莫說是一個男人了,便是這天下不也是眼前這人兒的嗎?
如此想著,靈國皇帝便又打起了云景墨的主意。
本想著等司可昕跳完這舞便叫云景墨也上來露個臉兒,誰知白染竟在這個空當借故出了大殿。
她不忍看云景墨隱忍又無辜的模樣兒,卻也無法帶他離開,一股憋悶在心口的氣叫白染再也坐不下去。
無端墜入紅塵夢,卻惹三千煩惱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