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哲淮知道白染一直是表哥心里的神,他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時常在一塊兒說些悄悄話兒,表哥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有關這位攝政王殿下的事兒了。
但凡哪個茶館的說書人要將攝政王,表哥一定是早早就要定下位置去的。
世人只知道安親王世女勇猛無敵,卻不知她也曾滿身傷痕,差點兒醒不過來。
聽聞她第一次上戰場時受了傷,表哥也跟著大病一場,醒來后便哭鬧著非要去學醫術,誰問他愿意他都不肯說。
可閔哲淮知道,表哥一定是為了白染才這么做的。
容北音輕輕咬著唇,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只要她還沒有成婚,我總是有機會的。”
就算是她娶了別人,他都不想放棄。
他念了這么多年的女子,哪怕只做她身邊的一個侍兒,他都甘愿。
怕就怕她不愿意要他。
“不論表哥做什么,阿淮都會和表哥站在一起的。”
閔哲淮也跟著說道,他與府里的庶子們關系并不親近,只有表哥才是他最喜歡的哥哥。
表哥想做的事情,無論有多難,他都會陪著他的。
今年的宮宴不同以往,先皇新故,一切從簡。
再加之皇上年幼,一切由攝政王操辦,所以年宴便放在了臘月二十九,這樣也不影響眾朝臣與家眷回家團聚。
容北音早早地就換上了一套新衣,對著銅鏡照了又照。
怕自己不夠漂亮,刻意用胭脂水粉裝扮一翻,待到滿意之后才出了門。
其實,以往容北音甚少這樣裝扮,他并不喜那脂粉味兒。
可今日為了見心心念念之人,他什么都能忍。
“小果,你去將我早上做的點心裝起來。”
容北音偷偷勾著唇,一想到自己終于又能見到她了,他的心情就別樣的好。
“公子,您不是早就裝好了嗎?”
小果指了指容北音手邊的食盒,無奈道。
公子他這是不是屬于關心則亂?天還不亮就起來做點心,然后又沐浴更衣,一直折騰到現在。
容北音耳廓一紅,輕輕揪了揪衣袖,便親自提起拿食盒出了門。
“今日……怎么化成了這樣?”
永寧侯容遠看了一眼容北音,皺著眉頭問道。
她記得自己這個兒子一向喜歡素雅打扮的,今天怎么扮作這般?像是要去唱戲似的。
容北音羞澀地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母親是覺得音兒這樣不好看嗎?”
“咳咳……倒也不是。”
容遠尷尬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想笑又不敢笑的。
主君甄氏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膝下四個女兒只生了這么一個兒子,平日里幾個姐姐寵著,妻主也慣著,這孩子的性子倒不似尋常的世家公子那般溫軟,可是有主見的很。
就拿他哭鬧著非要學醫這件事,哪個世家公子會像他這般?
奈何人家娘愿意寵著,還特意從外頭給他請了個男大夫過來教授他醫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還能說什么?
“我們音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