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記憶力好,雖然只是掃了眼評論,卻已經記住了。
他沒有發表評論,但對她們的觀點是認同的。
至少在他隨機選的那幾部電視劇里,那部古裝劇的選景是最好看的。
直到他看到了夢境中的宮殿。
細密的雨絲如輕紗般籠罩住宮殿,清涼之氣撲面而來,宮殿周圍種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雨露輕拂,匯聚成珠,順著優雅別致的葉尾滑落而下。
除卻鳳尾竹,還有其他奇花異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滿數層。
想到曾經有觀眾將那部古裝劇的選址地點成為“仙境”,蘇執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里才能稱得上是仙境吧?
在夢中,他是沒有實體的。
蘇執望著身著粉色宮服的女子在宮殿進進出出,有些無聊。
他閑來無事,索性就隨意走動,轉著轉著,就走進了宮殿內部。
青年緩緩停下了腳步。
原本漫不經心的姿態在看到正中央跪著的少年時,通通消散了。
是顧年。
雖然眉眼還稚嫩的很,但是蘇執還是認出了他。
在少年跪著的對面,正坐著個美艷的女人,她生了幅好相貌,笑起來眼尾含著些春意,勾人得很。
她看上去還很年輕,身段窈窕,腰身纖細,盈盈不堪一握的模樣。
蘇執對她不感興趣,視線稍作停留,就默不作聲的移開了。
“年年。”
女人悠悠嘆了口氣,眉眼上染上些許愁緒:“……你能體諒我吧?”
正中央的少年大概跪了很久了,唇瓣褪盡了血色,汗珠順著精致的側臉輪廓滴落在地上。
蘇執眉心皺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夢中的事情當不得真,但情感上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情感戰勝理智,他做了個很傻的舉動——試圖將少年扶起來。
等到手指呈透明狀穿過少年身體,蘇執才后知后覺的收回了手。
他垂了垂眸。
無力改變,便只能繼續看下去。
少年似乎對女人很敬重,饒是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還是強打起精神笑了笑:“是我的錯,我能理解母妃。”
母妃?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蘇執很不適。
女人欣慰的笑了笑,彎腰溫和的摸了摸少年的頭,輕聲夸贊道:“你是母妃的驕傲。”
聽到女人的夸獎,少年有些害羞,抿著唇角,彎起了個極小的弧度。
想笑又不敢笑的靦腆模樣。
蘇執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年。
在他的記憶里,顧年一直是散漫的,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對他做些親近的舉動,像只慵懶的貓。
他難得生出嫉妒之心。
少年依舊規矩的跪著,并無其他舉動,只有在疼的受不了時候,才會輕皺下眉,但時間很短,轉瞬即逝。
他不能容忍自己露出任何難受的表情,每次皺眉,那雙漂亮的眼睛會閃過幾抹懊惱。
蘇執就定定的站在他面前,少年跪了多久長時間,他就瞧了多長時間。
“咳咳……”
凌晨三點,蘇執從床上坐起來,手指摁壓在胸口處,劇烈的咳著。
好不容易養的紅潤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他卻全然不顧,刺目的血色染紅了指尖,青年劇烈的咳著,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系統被這樣的宿主嚇到了。
【宿主,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