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少年俊美的臉龐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身體比大腦反應的快，她朝著顧年的方向鞠了個躬，微垂著睫毛，瞧不清眸底的神色:“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該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欺負……”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最開始還只是“黃毛”的事情，說到最后，竟然將這些年對原主做的大部分事都起說了出來。她的聲音起初是平靜的，但到最后，已然帶了哭腔。
女孩的情緒很真實，蕭余也有些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演戲了。
他下意識求助性的將目光落在了顧年身上，卻發現少年眸光平靜，竟絲毫沒有被顧妙妙的話語影響到。
“我真的知道錯了……明明從前你對我這么好，為什么現在變了呢？”
顧妙妙抬眸，眼中還有未褪的水光。
顧年笑了笑，胸口處卻傳來一陣刺痛，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原主還有一部分意識殘留在身體里。
平時對她沒什么影響，只有涉及到原主在乎的人或事情，胸口才會隱隱作痛。
她接到梁凝電話的時候，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可卻不像現在疼的這么厲害。
原來兜兜轉轉，原主最放不下的人竟然是顧妙妙，何其諷刺。
面前的女孩還抬著眼眸，“倔強”的等著她的回答。
既然她想談，顧年不介意跟她好好算算。
將身體的不適強壓下去后，她彎了彎眼眸，聲線溫和，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不改變的話……現在在你面前的，可能就是一具尸體了哦。”
尾音放的極輕，極溫和的語調。
可顧妙妙卻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連帶著她的四肢都變得有些僵硬。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顧妙妙下意識的向身后掃了眼，看到謙謙如玉的少年對著她舉了舉酒杯，她才狼狽的將視線收回來。
顧年剛才的眼神和語氣，竟然和那個恐怖的少年如出一轍！
“你……”
她狼狽的后退了步，卻被一人握住了手腕。
那人的手心微涼，聲音清清冷冷的，是個很好聽的少女音色:“想走？”
是陸鹿。
她已經觀察這邊很久了。
陸鹿從小的使命就是“保護顧年”，對顧年的微表情稱得上是了如指掌，聽到顧年的語氣，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罪魁禍首是顧妙妙。
陸鹿自然不可能放她走。
周圍斷斷續續有目光落在了這邊，但大部分人只是掃了眼就移開了視線。
畢竟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拍賣會，他們最應該關注的人物是蘇執，而不是這兩個不知姓名的人。
顧家雖然有些地位，但在京都圈里是真的排不上號，而且他們都不怎么關注娛樂圈，影后站在他們面前都可能認不出來，更別提顧年還沒什么名氣。
充其量也就是覺得眼熟罷了。
但這種微乎其微的“眼熟”，并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觀看兩人的吵架。
但自從蕭余跟陸鹿加入后，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這邊了。
這兩位都在京都有些名氣。
蕭家的這位小公子從小就比其他小孩子聰明，可惜生來病弱，一步三喘，還被醫生斷言活不過十八歲，但今日瞧起來，氣色倒是很好的樣子。
而陸家這位大小姐從小便是個溫柔性子，說話一直輕聲細語，但今日竟然抓住了旁人的手腕，眉眼冷的可怕。
由此可見，傳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