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庭根本沒有管自己的意思,顧妙妙自嘲的勾了勾唇。
“本來不想跟你計較的。”顧年垂眸看著狼狽的顧妙妙,語氣淡漠,“但你總要自討苦吃。”
按照她跟顧老爺子最初的約定,只要她能成功住到蘇執家里,顧家的產業就會讓她繼承一部分。
只是她對顧家的人都沒什么好感,后來進了娛樂圈后,更是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顧彰沒有商業頭腦,現在顧家依舊是老爺子掌權,想到顧彰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還有顧妙妙的陰魂不散,顧年突然就改變注意了。
顧家,搶過來玩玩也挺有意思。至少能讓這些人消停一段時間,不是嗎?
“什么意思?”
顧妙妙心中劃過抹不詳的預感,脖頸處被陸鹿強行的摁著,她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盯著地面,不安的問道。
顧年的性子雖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卻從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這是第一次,她的心中彌漫出無盡的恐懼,正是六月天,即使到了夜晚,溫度依舊很高,顧妙妙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打顫。她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也有些遲鈍。
按照自己最初的設想,她明明應該保持良好的姿態,落落大方的跟旁人打招呼,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陸鹿的手不知何時離開了,她卻維持著鞠躬的姿勢,臉色慘白。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的手鏈上,她猛的回過神,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她是來陷害顧年的。
先跟他道歉緩和關系,然后找個機會將手鏈放到他身上,然后演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
這種事情她從沒做過,所以緊張的很,是少年一遍又一遍的保證著“你只要把手鏈放到他的身上,后續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就好”,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她恍惚中竟真的點頭應了下來。
“乖女孩。”少年輕聲哄她,“你最棒了,肯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那聲音像是催眠,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不要讓少年失望”這個念頭,如今理智回籠,她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竟然……將從前對顧年做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了?
顧妙妙一向將這些事情瞞的很好,從顧年的反應來看,他從未把這些事跟她聯系起來,現在竟然不打自招了?
她自恃冷靜,這還是第一次,不分場合的鬧。一個荒謬的念頭在顧妙妙腦海里閃過,她慘白著臉,定定的盯著不遠處的顧庭看,眸中還有未褪的恐懼。
顧妙妙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鬼。
這個想法劃過腦海,顧庭卻不覺得生氣,反而心情很好的打了個響指,而后對著臉色難看的顧妙妙比了個口型:“略——施——小——計,”
顧庭的語速放的很慢,似乎生怕對方看不清楚。滿意的看著女孩驚恐的眼神,他彎唇笑了笑,神色舒懶。
顧庭會催眠術。
這件事,歸根結底,還跟顧年有點關系。顧庭的出身不好,親生母親是宮里的婢女,身份低微,是以他從小便不受重視。
但顧庭不在乎,反而樂在其中。
雖說他不受寵,但到底占了個“三皇子”的名號,宮里的下人并不敢欺負他,他整日放風箏,斗蛐蛐,玩著小孩子喜歡的玩具,倒也過得自在。
直到他看到了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