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冷凜就好，”說著，他眸色沉著，嗓音卻還算平和，又補了一句，“小師妹。”
這稱呼讓唐以沫不由摸了摸鼻子。
是姓冷么……那溫蜜之前說的明少爺，是記錯了？
她拜葛老為師之前，就知道葛老還有兩個徒弟。
大師兄是如今大有名氣的一位油畫大師，也是協會的副主席，如今暫居國外。
而另一位二師兄，葛老一直神神秘秘，不肯多透露什么，只讓她看過幾幅他的作品，當得上驚艷二字。
她沒想到，眼前這位數次偶遇，她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莫谷內奸的男人，竟就是那位二師兄！
“冷凜師兄。”唐以沫補了一句，也意識到之前那個稱呼，有那么點兒歧義。
葛老笑瞇瞇的，“看來你們還挺投緣，那我就不擔心今晚這頓飯了，本來還怕吃不安穩。”
老二他清楚，性子冷清又古怪，心氣也高，對他那位師兄也沒什么好態度。
小幺倒是嘴甜，但也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內心疏離又冷漠。
這兩人到一起，還能喊一聲師兄師妹，葛老當真覺得這是五年來最舒心的一天。
他拄著拐杖，在地上杵了杵，“走，先去吃飯。”
說著又看著冷凜，“你小師妹前幾年遇到點事，畫畫這一塊耽誤了不少，你以后有空也帶帶他。”
唐以沫內心一跳。
哪怕他是二師兄，就憑他可能認識墨聿遲，她也不想和他過多接觸。
于是，在人還沒回答之前，她先一步扶住老人，“老師，我也有點餓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葛老自然不會反對，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好，先走，先走。”
夜間的校園小路格外愜意，只是唐以沫來時穿的是以前上學時常做的打扮，襯衫長褲，沒穿外套，這會兒風一吹便有些冷了。
冷凜在前，唐以沫扶著老人在后，小聲說著話。
幸好冷凜的車就停在學院門口的車位。
等上了車，唐以沫暖和了點，便聽到老人嚴肅的問，“小沫，你剛才說什么，不準備再畫畫？”
“你怎么能不畫呢——你的水平，雖然浪費了五年，但也絕對不比那些名家差多少——！”
他以為是這么多年受了打擊，她在這一塊兒一蹶不振。
唐以沫趕緊解釋，“不是放棄了，只是想慢慢來，很久沒拿畫筆了，老師，你給我點兒時間。”
“這還差不多，”葛老橫了她一眼，怪她不說清楚，又道，“這事的確急不來。這樣，待會你倆加個聯系方式，前期有什么問題你先問你師兄，過段時間學校要期中考試，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再看看你現在的水平。”
唐以沫，“……”
繞來繞去，怎么還躲不掉了呢。
無奈，她半晌應了聲，“好。”
前面架勢座上，男人安靜異常，不拒絕不附和，一路無話。
一直到了餐廳，進了包廂，葛老拉著唐以沫點菜，那邊，冷凜拿著手機發了條消息。
葛老一放下菜單，看到的就是他坑頭玩手機的模樣，當即不開心的拍了拍桌面，“難得和你小師妹吃個飯，你捧著那塊磚在那做什么，還有你哪個口罩，吃飯了還不下，待會準備掏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