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觀,這個姓岳的家伙來歷不明,他前幾天才出現在鎮上,這伙殺手便尾隨而至,我懷疑,他們就是一伙的。”望著昏迷不醒的岳辰皓,陸母是咬牙切齒,還不忘踢了一腳。
“母親,這不可能吧,岳兄方才和蒙面殺手殊死搏殺的場面,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陸游一臉的不可置信。
“兒啊,有句古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怎么知道,這不是一出苦肉計,目的就是騙取我們對他的信任。來人啊,把這小子拖出去,扔到荒郊野外去,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陸游張張嘴,想勸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兩名家丁上前,架起岳辰皓,便欲往外拖,就在這時,方才一直沒有言語的唐婉,突然一步上前,用力推開兩名家丁,然后吃力地扶著岳辰皓,往府外走去。
“唐婉,你要干什么?”陸母暴跳如雷,怒喝道。
“婉兒,你干什么?”陸游一臉的驚愕。
“我相信岳先生,我相信他不是壞人,我要救他。”唐婉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陸游邁步,便想上前拉住唐婉,但陸母死死拽住了他,在他耳旁低語起來。
畫面切換,場景變成了眼前的這座破廟。
唐婉和一名跛腳乞丐費力地將岳辰皓抬進荒廢的羅漢殿中,唐婉拔下頭上的一枚雙鳳銀簪,遞給乞丐,“大哥,多謝。”
“姑娘,你是個好人。”跛腳乞丐說道,然后拿起銀簪,離開了破廟。
撕開岳辰皓的外衣、灑上藥粉、包扎好傷口,唐婉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只是,她的面容是憔悴的,她的臉色是蒼白的,她的眼神是迷惘的,讓人望之心痛。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讓她身心俱疲,但她并沒有絕望,因為她依然相信愛情。
畫面再次切換,天已經放亮。
午時的陽光照進破廟,驅散了一切寒冷,將溫暖照進這片小小的天地之中。
在那名跛腳乞丐的帶領下,一名白面短須的中年人走進了破廟。
中年人見到唐婉之后,微微作了一個揖,然后將一封信遞給了唐婉,“少奶奶,這封信是少爺給你的,你看一下吧。”
信封上只寫了兩個小字,“休書”,此時,唐婉已是強忍淚水,她輕聲問道:“管家,他,他說了什么沒有?”
“少奶奶,少爺只念了兩句蘇軾的詩句——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中年人低聲說道。
唐婉淚如雨下,掩面而泣。
“少奶奶,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以后,請多保重。”中年人朝著唐婉深深一鞠躬,帶著跛腳乞丐離開了破廟。
廟內,唐婉用顫抖的雙手拆開信封,抽出信紙。
一張薄薄的信紙,對她而言,卻重似千鈞,心在滴血,手在顫抖,淚在狂流,原先明亮的羅漢殿,此時陰云當頭,便如同唐婉此時的心情,如墜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