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誠站了會,嘆了聲氣,從褲兜里摸出鑰匙,拉開卷閘門,老老實實的開檔做生意。
他學著顧簡漫每天做事的樣子,把茶桌收拾了一遍,又把廁所沖刷干凈,接著出去倒垃圾。期間有顧客上門,禮貌的端茶倒水問好,耐心的給他講解。
有事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馬上要到點去學校接兒子放學了,他關好店門,開著他的破皮卡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買了兩碗餛飩,父子兩人回到店里才吃。
“小聰,今天媽媽不在家,一會吃完了餛飩就把作業寫了。”陸禹誠一邊打開外賣盒子的蓋子“一邊囑咐著。
“哦,好。”陸小聰乖巧的應著,也不多問,認真的吃起餛飩來。
相較起媽媽來,他更喜歡和爸爸在一起,他是小男子漢,爸爸是大男人,他們是同一樣的人,而媽媽是婆婆媽媽的女人。
小小年紀的陸小聰是這樣來區分他眼中的爸爸媽媽的。
其實孩子小的時候是比較崇拜和敬畏父親的,天性使然。
晚上八點的時候,陸禹誠才收了檔,帶著兒子回家。
一進家門,整個屋子都是黑漆漆的,這時他才想起顧簡漫說的,沒交電費,頓時有些懊悔
他點著蠟燭,在煤氣灶上燒水,和兒子兩個人簡單的洗了個澡,調好鬧鐘,就躺床上準備睡覺了。
小聰有早睡的習慣,一沾床,很快就呼吸均勻入睡了。反倒是陸禹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顧簡漫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哪有心情睡覺,他也不過是礙于面子,一直不給她打電話。
他煩躁的起身坐在沙發上抽煙,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麻將館現在的老板娘呂愛琴,昨晚上第一次見她時,他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午夜夢回時反復出現在他夢境里的女人,也都一樣長著一雙桃花眼,柳葉眉,笑起來時右臉頰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他很輕易的就將她與顧簡漫作起了對比,呂愛琴衣著光鮮,風情萬種,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溫溫柔柔的。反觀顧簡漫,經年累月身上穿的都是那兩個顏色:黑白配。走起路來像千軍萬馬奔騰那樣連地面都會顫抖,就別說風情了。還有那個大嗓門,隔著幾條街都能聽見她的河東獅吼。
他掐滅手上快要燃完的煙蒂,又點燃一支。
可顧簡漫再不好,也是他兒子的媽,幫他生兒育女的女人,十年來風風雨雨陪在身側的妻子。這一點陸禹誠還是拎得清的。
而且就他這樣沒錢沒勢,沒背景沒靠山的,顧簡漫嫁給他,已經是他們家燒高香了。
靜坐了片刻之后,陸禹誠掏出了手機,滑開屏幕,打開通訊錄,給屬名老婆的聯系人去電。
但一直是機械式的嘟嘟聲。
陸禹誠又反復撥打了幾遍,仍舊無人接聽,心里暗自揣測著,難道是還在氣頭上,不想接他電話?
事實上,顧簡漫這個時候剛好在洗澡,手機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