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舞想著想著,她仿佛真的就變成了一朵白云,風是涼的,太陽是暖的,她就浮在高高的藍天之上,無憂無慮……
正當她想著輕輕的飄走時,一陣嘈雜繁亂的機器嘀嘀聲把她從高空中拽住一直往下拉,她覺得身丶子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的她難受,轉念一想,她現在應該是在……醫院里……
醫院里……
她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想要去摸肚子。
“顧簡漫是嗎?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是你的主冶醫生。”
顧簡漫聽見一個渾厚的男聲自耳畔傳來,那些焦慮和煩躁又從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陸禹誠什么時候背上了這么多的卡賃?
這些卡債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欠的?為什么欠?貝了多少?
這些問題她現在無從知曉又倍受煎熬。
“顧簡漫,顧簡漫,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現在要放輕松,深呼吸,你和孩子現在都很危險,你知道嗎?”還是那個渾厚的男聲。
顧簡漫照著他的話,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清楚的意識到,現在應該把其他的事情都暫且先放下,把目前的難關先渡過再說。
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顧簡漫都沉睡著,當她再次睜眼時,眼睛澀得像沾滿了沙子一樣難受,她躺在加護病房里,戴著氧氣罩,插著呼吸機。她很想知道,寶寶是否順出生了。她轉了轉眼珠子,病房內除了滿目蒼白,空無一人,一股孤苦無依的凄涼襲上心頭。
手術后的身體虛弱不堪,顧簡漫很快又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迷迷糊糊間聽見房內有說話的聲音,她并沒有睜開眼,只是靜靜的聽著。
“怎么好端端的從臺階上摔了?不過這個簡漫平時也是,兩眼望天不看路的,現在孩子那邊醫生怎么說?不會是個傻子吧?那可就累死我們老陸家嘍……”
顧簡漫聽得出這個有點刻薄的聲音是她一心敬重的陸母,她的婆婆。可她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真的很寒她的心呢。她依舊閉眼不睜。
“孩子是健康的,就是不足月,早產兒要送去保溫,要花不少錢。”
聽見陸禹誠的話,顧簡漫莫名緊了緊手中的床單,摒住呼吸往下聽。
“那么小,才三斤八兩,肯定是要保溫,不然怎么辦,一條人命,又不是什么小貓小狗,可以丟掉。”
不知道為什么,顧簡漫總覺得從陸母嘴里吐出來的這些話有些刺耳,她很不愛聽。
“現在要先交五萬塊,加上簡漫這里的醫藥費,可能要六萬塊。”
“啊?六萬塊呀,這么多!那……你現在身上有多少?”
“媽,我身上哪有錢,錢不都是簡漫在管嗎?”
“那她身上有沒有?”
“你知道的,她跟朋友合伙開的店虧了,布行生意也不太好,我剛查了她的卡里也就一萬多點。”
“什么!一萬多點!你們兩個人一年到頭,家里紅白喜事一分沒給過,這十年來,就存了這一萬塊!老家那些靠點山上的果子一年也能出息個十萬八萬,你倆倒好,說是在外面做生意,名氣那么好聽,存款沒半分。啊?別的天妻上班也存了不止這個錢。你說你們……啊!”
提到錢,陸母的怒火已然蹭蹭往上升。
顧簡漫心想,若是讓老家伙知道她手上還有一二十萬的欠款,她兒子手上更多,是不是會氣的暈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