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來旅游么!
這種如此簡單問題都要問,只能說明對方并非有見識的。
這就排除了最壞的情況——他并非落在崇明軍斥候的手中。
人都是有求生欲的,尤其是像他這樣出生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哪舍得死的不明不白。
“吾乃龍蛇圣君麾下龍蝎斥候軍,斥候伍長王謙,這次前來黃溪村,就是想看看,能否找到同志之士!”
‘斥候伍長?同志之士?’”
對于狗娃來講,這些都是聽都沒聽過的名詞,但為了不露怯,他還是裝作聽懂了,然后不耐煩道:“讓你說目的,東扯西扯什么?”
“......”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王謙再次開口,語調都變了:“俺這次來黃溪,是來招兵買馬的,俺家大王說了,只要真有本事的,榮華富貴,前程無量!”
“竟吹牛。”
聽完王謙的話,狗娃嗤笑道:“他自個兒的前程都還不穩,就擱這瞎許,這大王也不行啊!”
被綁在樹上的說書人霎時漲紅了臉,怒聲道:“山野匹夫,竟然妄言圣君,簡直...”
“行了行了,先別急著生氣,我也沒說啥啊。”
狗娃又問道:“你家大王派你出來招兵買馬,就沒有點實際的?”
“呵,鼠目寸光的山野匹夫!”
突然硬氣起來的王謙冷聲道:“你所謂的實際,是指什么?”
“嘿,你還裝傻!”
狗娃不滿道:“村里大戶招個看家護院,都得開出好條件,每日吃用如何,每月奉錢多少!人這就是對付些強盜飛賊,你家大王可是要造反啊,而且是在啟州這地方造反,腦袋別褲腰上的買賣,沒有好處,誰會跟他啊!?”
聽懂了,王謙終于聽懂了。
但懂了的同時,他也覺得異常荒謬!
“你把我綁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問這些東西!?”
“不然呢!?”
狗娃理所當然道:“你這招兵買馬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全是些黃口白牙的東西,還不如狼山盜給的條件呢!”
“呵,山野村夫就是山野村夫,竟將圣君事業同一伙兒山匪相提并論!”
覺得自己已經吃透眼前人水準的王謙再隱藏不住世家子的傲氣,譏諷道:“圣君豈是小氣之人,可這招兵買馬,招的是能人異士,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的。”
“懂,這個道理我懂!”
狗娃點點頭道:“有多大飯量端多大的碗,你不是什么斥候伍長么,那我怎么著也得比你官大吧!”
“無知村夫,你懂個屁!”
這輩子沒受過那么大羞辱的王謙脖子都粗了:“你那是偷襲是下三濫手段,根本不算數,有能耐你把我放開,咱倆公平一戰!”
人生最大的錯覺,就是“我能行”。
尤其是士族出生的王謙在發現偷襲他的人只是個有把子力氣的無知村夫后,這種錯覺就越發強烈。
他甚至認為,對方就是明知道不敵自己,才會使出辣椒面糊眼這樣的手段,于是他又一次提出。
“唔,是不是正面擊敗你,就能當個比你大的官兒!?”
正這樣想著,又有聲音傳來,王謙想也沒想便道:“你若是能正面擊敗我,便是保舉你個百夫長又有何難!?”
“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這些年都是自個兒練功,連個過手的都沒有,難道有個外來的,狗娃不由得眼睛一亮:“賴九,把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