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我們還需要在這兒繼續設伏么?”
狗娃撓撓頭,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話題。
“不用了!”
巴隆咬咬牙:“明天咱們一起,憑我們的弓箭,大概是咬不穿輦架的甲陣,驚不跑叛軍的隊伍了,但是你可以!”
……
次日,狗娃同賴九共乘一騎,跟著巴隆等人,向叛軍隊伍靠。
就同巴隆判斷的那樣,在消滅了一定數目的叛軍后,這支叛軍的強度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遠處的弓箭拋射已經很難取得什么戰果,而叛軍騎兵的反應也變得很迅速。
幾乎是在巴隆一眾剛出現的時候,便有了動作。
幾千人的隊伍,攏共幾百騎兵,還是分屬各個戰團的,但此時卻是集成陣勢,朝著巴隆等人圍過來。
可惜在這種靠山的平原地勢上,戰馬的速度直接決定了包圍的可能性。
巴隆等人甚至又做了幾輪拋射,才開始撤退。
只不過這一次,叛軍騎兵已經學聰明了,或是說,叛軍中應該有啥能人在給他們出主意。
攏共百騎人,近半數跳下了馬,剩下的叛軍騎兵,一人御兩騎朝巴隆等人追趕。
“上峰,咱們分開跑吧!”
巴隆身旁的一位斥候,在看到叛軍騎兵的應對后,便朝巴隆說道:“戰馬雖快,但我們渾身重甲,早晚要被追上的!”
“不必分散。”
若是正常時候,無有后援的騎兵小隊以寡敵眾,自然是分頭奔逃生計更大。
但偏偏這次情況不一樣,所以巴隆只是朝眾人下令,然后指指遠處緩緩行來的挽馬方向道:“將追兵引到那兒就好!”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既然巴隆下令,其余戰士自然不會多問。
但心中肯定是各有計較的,或許這些人將狗娃同賴九當做誘餌了也說不定。
說來也怪,這年頭糧食減產,但戰馬的耐力卻是越來越好了。
以前崇明的戰馬雖然精良,但也沒到這種程度,尤其是操控指令時,比曾經順暢不少,仿佛馬兒通了人性。
如果只是單獨一匹改變,那肯定是極為出挑的,但因為是所有馬兒都有這樣的變化,再加上巴隆等人又不是牧馬官,所以只是以為這只是崇明戰馬的平均表現,也沒有多想。
十余騎只是悶著頭往馱馬處趕,不多時便如風般從狗娃兩人略過。
“吁~~~”
穿過馱馬后,巴隆一扯韁繩,急停扭身。
剩下十余騎看到自家上官駐馬,也是連忙跟上。
轉身遠眺,是滾滾而來的煙塵,五十余位叛軍騎兵一人雙馬,呼和著奔襲。
而他們面前的,只有一壯一瘦兩個人影,還有一匹悠閑吃草的高大馱馬。
“我知道,你們很是不理解為什么這次出城,我要帶著這兩位。”
巴隆幽幽道:“但我要告訴你們,不是我帶著這位,而是這位帶著我。雖然明面上我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但實際上,那位才是此行真正的王牌。感到榮幸吧,諸君,因為你們,是整個崇明城邊軍中,最先看見神跡的人!”
后面十余騎駐馬而立,前頭的賴九已經是站也站不穩了。
顫抖著雙腿,雙手撐開布兜,里頭是鼓鼓囊囊的石子,賴九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也覺得用石子迎擊這個事兒十分兒戲啊,但狗哥都這樣說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做。
只是考慮到自己的勇氣剩余,賴九十分機智的選擇背對來襲的騎兵,然后任命似的閉上眼。
對于賴九的膽氣,狗娃是有很深的了解的,所以看到對方背過身,非但沒有嘲笑,甚至覺得對方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