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兒略粗的紅芒,甚至裹著氣旋兒,都不用正面碰撞,只是被這氣旋蹭著邊邊,便會撕裂筋肉。
那些個原本面帶殘忍之色的沖鋒騎兵,很快臉上就只剩恐懼。
并不是他們膽小。
任誰看到身邊的人馬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都會害怕。
極度害怕,人就會腦袋空白,只想著奔逃。
那是刻在血脈里的求生反應。
身體所有器官都會顫抖著告訴你,逃得越快越好。
這種狀態下,人會變得格外亢奮以及敏捷。
尤其是有修行在身的,他們甚至能夠做到以前從來都做不到的事。
比如只用單腿勾著馬鐙,就把身子拳在馬腹一邊,看起來就像無主軍馬似得騎技。
一些人害怕流光落到自己身上,邊策馬邊揮刀,閃閃爍爍的刀光包裹上身,端的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
還有一腳登飛足下戰馬,跑得比乘馬都快的輕功高手。
渾身真氣流動,頭頂冒著熱氣,渾身通紅的橫練硬功。
在死亡的恐懼下,這些個叛軍騎兵真個算是傾盡全力,各顯神通。
但結局,卻同那些最先死掉的騎兵,并沒什么不同。
虎紋毛臂每一次振臂投擲,都會有十數人應聲倒下。
百步的距離,即便是邊軍中最強的弓箭手,好好瞄準一弓一射,也不能保證箭箭都中。
但神異的毛臂一抓一把石子,卻是可以做到例無虛發。
往往流光已經奪走生命時,恐懼的嘶吼才剛剛響起。
“妖術,這是妖術!”
“圣君,圣君救我!!”
如果說現在百十騎兵的世界只剩恐懼的話,那么不遠處叛軍方陣的眾人,就是慌亂了。
人都說站得遠看的清,但有時候站得太遠也并非是好事。
就比如那些個原本抱著胸,老神在在期待著巴隆小隊被撕成碎片的叛軍統領們,此時就已經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為什么要投靠龍勝圣君,說白了,就是因為世上大部分的強盜,只畏威而無畏其他。
只要對手足夠兇殘,足夠強大,他們就會失去反抗的勇氣,如同趴在獵人腳下的兇犬。
在此之前,他們認定,龍蛇圣君是這個世界最兇殘強大的存在,所以他們只能選擇歸順。
可瞧瞧他們現在看到個什么?
一個長得就跟惡鬼無異的兇人,關鍵是,這兇人右肩,還長著條明顯同整個世界畫風都不同的虎紋毛臂。
往布袋里一掏,就能甩出十幾道致人于死地的紅芒。
這種妖怪,哪里是人能對付的了的?
看著騎兵被屠戮一空的叛軍終于慌了,他們的腳步開始踉蹌,就連圣君的行輦,都開始晃蕩。
“是誰打擾朕的歇息!”
難以形容的乖戾怨喝中,一條圓木般粗壯的龍尾猛地從輦帳中探出,只是一卷就把幾匹戰馬卷到了半空。
戰馬無助的蹬腿嘶鳴,卻不斷有血從馬的口中甚至后庭噴出,隨著龍尾卷纏的越發用力,幾匹挽馬被擠爛了臟腑,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