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一事一出,傳到前朝時,就成了王上意欲立后。
要立誰,不言而喻,剛寵幸了陳夫人,還會立別人嗎。
朝臣們心思各異,整個朝會也沒有什么要啟奏的,他們都巴望著王上趕緊下朝,他們好回去查證昨夜留宿之事。
中榮王也想早早結束,昨夜睡的不舒坦,凌晨時分才入睡,今晨又起得早,頗有些困倦之意。
看著大臣們個個低頭不語,中榮王終于沉聲道:“那便無事退朝吧。”
眾臣齊齊恭送中榮王離開后,也都撒丫子走人。
蕭長言年約六十了,因為仍居太師之位,所以每日朝會也都會來露露臉,可今兒一來他就聽說了王上留宿后宮之事,本以為定然是他的寶貝孫女拔得頭籌,誰道竟然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陳家女子搶了先。
蕭太師雖已過花甲,但仍舊精神矍鑠,尤其是涉及到他的孫女和蕭家地位的事,那精氣神一瞬間能讓他飆到二十歲。看著已經出了殿門的陳楚河,蕭太師疾走兩步走在了陳楚河的身側。
陳楚河側目,拱了拱手向蕭太師行了禮:“太師大人。”
蕭太師不喜拐彎抹角,直接就突入主題,他唇邊的胡子微動:“陳將軍,聽聞令妹頗得圣寵,看來你陳家要飛黃騰達了。”
陳楚河正在為這事疑惑呢,但他又不能直接去問王上,李無微身在后宮,他也不能直接去見,是以到現在連個為他答疑解惑的人都沒有。
可蕭太師此言,定然不是來恭維他的。
“妹妹既入了宮,便是王上的人,服侍好王上是應盡之責。”
“哼!”蕭太師吹胡子瞪眼,好一番油腔滑調。
沒從陳楚河這里聽來有價值的消息,也沒見陳楚河向他炫耀,想懟人都沒處下口。誰說武夫沒有文官心眼多,這不耍心眼都讓人恨得牙癢癢。
“陳楚河,王上是看在你打了勝仗的份上才寵幸你妹妹的,王上又是出了名的雨露均沾,你妹妹雖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后一個,別得意的太早。”
陳楚河心中無辜,我哪里有得意,這不是實話實說么,但面上更加恭敬:“自然。”
本以為這話怎么也能刺激陳楚河反嘴,卻只得出這么兩個字,蕭太師瞅著陳楚河,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他堂堂太師,說這些拈酸吃醋類的話已經很下面子了,偏偏又遇上陳楚河這個兵疙瘩,活像一拳捶到棉花上,不反彈反而深陷其中,沒了心氣。
蕭太師甩了袖子走了,陳楚河照舊是恭敬一禮,看在兩邊行過的其他朝臣眼中,又多了許多猜測。
“老陳。”劉吉從后頭走來,拍了一下陳楚河的肩膀。
陳楚河揮開劉吉的手,“你也想問?”二人心照不宣,都想知道王上和李無微之間的事。
雖然知道是兩人之間的交易,兩個人之間未必確有其事,可這傳到了前朝,李無微一下子成了前朝后宮的眾矢之的,李無微這是招了多大的仇恨啊。
劉吉試探道:“要不,給她去封書信問問?”
“書信容易落人把柄,明日,明日我以探望為由去看看她。”陳楚河思量著,今日消息才剛傳出來,這風口浪尖上,他不能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