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家好。”顧禾也向他們揮揮手,他們都身著樸素甚至破爛的衣物,笑得很燦爛,手上拿著自制的簡陋金屬武器,有的像槍,有的像魚叉。
他看到了有汽車,就停在河畔邊一處,而且數量還不少,皮卡車特別多。
似乎根本是簡是個低科狂熱分子,才這么堅持騎自行車……
但自行車有一處好,讓她可以直接駛進低科地那片棚戶之間的小街道里去。
“我回來啦!”簡按動自行車的響鈴,路上的一些孩子奔上來追著自行車跑,笑鬧不已,紛紛問著顧禾是誰,是不是簡的男朋友。
“低科族孩子一個都不會成為流浪兒童,相反,很多流浪兒童成為低科族。”
簡的語氣自豪,也隱約有著一絲追憶,“我就是那樣。”
顧禾還真的看到了很多孩子,好像那些街鼠都跑到這兒來了。
他又注意到,不管是剛才的守衛們,還是路人,幾乎都滿是刺青。
簡的雙手小臂也有一些精致的紋身,頸子也有點花紋,臉上沒有而已。
刺青是低科族的時尚。他們不拿科技折騰,就拿自己身體來折騰了;不看電視去關注別人,有的是時間打理自己,也有的是時間生孩子。
他又聽到響亮熱鬧的音樂聲,棚戶之間裝有很多的音響設備。
“這也算低科?”顧禾疑惑,這環繞立體聲的效果……
“音樂是我們生活的重要部分。”簡解釋道,“音樂不會讓你沉迷虛幻,但可以讓你更好地感受真實。”
“什么是低科,什么是高科,這都是誰制定的?”顧禾不由問道,合不合理?
“低科奇人。”簡頓時聲音尊崇,“但沒人能找到他,他在三十年前就離開了,像芒博-拉巴斯,羅頓-盧德。低科奇人建立起了各城的低科族,創立了斷電人職業系,是我們的精神領袖。”
顧禾這才知道有這么個歷史人物,低科奇人,好吧。
“簡,簡,簡!”
這時候,當自行車駛近一片熱鬧的小廣場,簡停下了車。一伙中年男女走來了,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衣著破爛,裹著一塊方格頭巾,辮子舞動。
中年男人樂道:“這是哪位,讓我猜猜,你男朋友,噢猜錯了。”
“他叫搖擺船長。”簡向顧禾介紹道,“我們這里的頭兒。”
“暫時的頭兒。”搖擺船長大笑說,“早晚要被簡取代了去。”其他的幾位中年男女都笑著同意。
“呃,你們好,我是魚塘的人。”顧禾說道,從自行車下來。
“那我知道了。”搖擺船長點了點頭,感嘆道:“我和彩音小姐認識多年了,她像簡這么大的時候,嚯嚯伙計,多看她一眼都能斬死你。”
顧禾知道自己此行沒什么特別任務,就是跟著低科族,作為中間人帶著上街,是低科族與雅庫扎合作的常規程序。
“我們這里是破了點,沒啥錢。”搖擺船長笑道,“我們就做點手工藝品,賣點垃圾,也往野外干點活兒。但是我們活得自在,請便吧,玩得開心。”
顧禾確實從這里人們的面孔中,幾乎只看得到笑容,四周也都歡聲笑語的。
“三藤那些大公司利用科技給人們編造了所謂的現實,控制著人們的注意力和思維,好讓大家沉迷進去,變得會想會說,卻不會對現實付諸行動。”簡又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