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跑不掉的,他以為自己叛逃出來躲藏在懸苑區,無人知道他的下落,卻其實早已被聯合區掌握著動態。之前聯合區不解決他,只是有著別的考量。
神廟酒吧的后門有一條狹窄的長通道,很多人倚靠著色彩斑駁的通道墻壁,多數是在抽煙,但在陰暗角落也有男女在勾搭干事。
只是這種場面在這里,人們是司空見慣,無法讓他們有什么出奇反應。
幽靈女同樣也只是走過,沒有多看一眼,來到了外面的小街巷,主街道的電子花草的光亮照不到這里,而小巷的霓虹燈管有點破舊搖晃。
她看到雷泰的身影竄進了不遠的另一家酒吧的后門。
活到二十歲,幽靈女去過很多很多的酒吧,流光城的酒吧,其它城市的酒吧。
因為她自身的特殊性,她總是要面對那些玩偶,而酒吧向來是玩偶的棲息地。
但去過這么多酒吧,她卻沒有一次沉浸于其中的氛圍,也不覺得吵雜,就只是平靜。她不能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能那樣熱情地扭動身體,她生來就缺乏生命活力。
幽靈女跟隨著雷泰的身影,走進這家小巷的霓虹招牌上寫著“金花”的酒吧。
這里盡管是在酒吧內,也鋪掛滿了閃閃發亮的電子花草,亦有這樣那樣的藤蔓活植物,來回走動的侍應身上也有燈飾,酒盤上端著混合得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金花的規模、空間都比不上神廟,沒有舞池,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桌邊或吧臺邊。
她看到,雷泰已經往吧臺邊一處坐下,喝著一杯同樣絢彩的酒水。
“我可能要走霉運啦。”雷泰跟吧臺后的酒保男人說著,邊喝酒邊笑了聲,掏出幾個硬幣扔到吧臺上,讓酒保趕緊換掉點唱機播著的歌曲。
“別唱鄉村的沒勁玩意兒了,來首搖滾,大鳥樂隊的《你是個普通人個屁》。”
就在這時,幽靈女從后門方向走向吧臺,但距離一近,雷泰又再發現了她。
在酒保往點唱機切換歌曲的同時,雷泰把那杯未飲完的酒水一飲而盡,就連忙起身往酒吧大門快步走去,“走了,走了。”
當他的身影走出到外面街頭,音響設備才播放起了勁爆的搖滾樂:
“你是個普通人個屁,你還不如說你有個弟弟,我知道你是個名妓,普通人可耍不了你的玩意”
“喂,喂!”酒保的叫喊沒能讓雷泰停下腳步。
幽靈女繼續跟上去,并沒有跟酒保、侍應或酒客說上半句話。
他們看了看她,或許只是以為雷泰欠了一筆風流債。
她剛剛走出金花的大門,到了外面主街道,就望見雷泰又竄進街上另一家酒吧去了。“大大大”“高空樂園”“六天七夜”“雞尾結合”……
雷泰又流竄過了六家酒吧,幽靈女就這樣跟著他,也走過六家酒吧。
不管如何光怪陸離,依然沒有一家可以讓她有什么觸動。
懸苑區沒有夜色濃不濃之說,滿街的電子花草使這里的黑夜從來都是一片白亮。
不過當夜雨飄然而下,所有的霓虹燈光就都變得朦朧起來,光與暗不斷交替。
漸漸地,雷泰在這家喝一杯,那家喝一杯,酒精讓他滿臉通紅,腳步也有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