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只是他的自醉而已,身為三程序者特級的玩偶,連喝六天也可以不醉倒。
自醉,是因為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場醉了。
雷泰終于還是走到一條陰暗無人的小窄巷,只有兩邊墻壁的各式涂鴉在見證。
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甩掉那個尾隨者,她跟隨得太過輕松,不管她是誰、她是什么,是殺手還是警探,他必須面對,否則還會有人來,更多的人。
好運的話,那只是個奧秘局的女警探,找他來問一問話。
倒霉的話,雷泰就不知道了,即使他曾經在超人研究協會里工作,已經能接觸到一些不被人知的范疇,卻依然是那么無知。
在超人研究協會里,他能接觸到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
玩偶,第一宮第一星宿,他參與研究的是生命之源的奧秘,而這一方面對于其它項目又會直接或間接提供幫助。不管是神經治療,還是……
雷泰停下了流竄的腳步,回頭望向那個年輕女人,甚至能稱為少女。
她很高,至少有一米七,面容有一半被墨鏡遮擋了去,卻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張美麗的面容,有著獨特的氣質,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十只手指都數得過來的人才有的氣質。
她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的超凡者。
一個像她這般年紀的超凡者,就算是超速檔,面對一個三程序者特級且有攻擊戰斗程序的玩偶,氣息信息不會像她那樣平靜。
這不是心態的問題,是實力差距導致的潛意識的必然緊張。
不會緊張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然而,那少女就站在巷口邊的那里,平平淡淡,如同一只幽靈。
“姑娘,你不是普通人吧。”雷泰說道,看著這個少女,就像看著自己的死期。
“聯合區派我來解決你。”少女說話的語氣,就像說著潮漲潮落那么平常自然的事情,“你在販賣技術、泄露機密,上面一直都知道你躲藏在這里,只是不找你麻煩,但現在他們不再容你了。我本可以不告訴你這些。”
她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才有了那么一點點難以言明的情感。
“那多謝了。”雷泰不由得一笑,瀝唰的夜雨不斷打在臉龐上,有點冰涼。
“你知道我以前被稱為特障人嗎?”他說道,“甜心,我他媽還曾經是雷擴集團的潛在繼承人呢,這就是為什么聯合區不馬上干掉我,我也本可以不告訴你這些。”
幽靈女默然聽著對方這些話,繼續往前面走去,從寬肩外套的衣袋掏出一把手槍。
雷泰吁出一口氣,搖了搖頭,“聽我說,甜心,你其實不必這樣,銀行不是一個好地方,聯合區就全是一幫魔鬼。”
但是對方步步緊迫,雷泰猛然就要發動自己的K級程序,然而……
一切都像凝滯著了,神經里的超凡數據難以流動,他的大腦像是落入宕機的狀態。
可是這顯然,又跟人體解體、神經宕機的狀態都不一樣。
這是雷泰第一次遇到的、難以名狀的狀態,她走得越近,那股怪異的感受就越清晰,就像身體上被壓著了一塊巨石,所以怎么掙扎也動不起來。
Q級程序,J級程序,什么都發動不了,全都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