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你一開始在云頂侵犯她。昨天你又在云頂徹底給了她絕望一擊。”蘇浙問他,“所以,你說你憑什么?”
“我對她有很深的感情。”薄景深啞聲道,“不是為了報復,也不是為了玩弄。我想和她走下去,我認真的。”
“和你的親朋好友,和你的未婚妻,和你的父母說去吧。”蘇浙說道,“離我妹妹遠一點。你說今天的事情是拜我所賜,你說你想到了我的警告。沒錯,的確是我。但你看,你所謂的很深的感情,有多不堪一擊。”
蘇浙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一步,他和薄景深的身高相差無幾,但是因為幼時生病的緣故,他的身板看起來略顯清瘦單薄一些,但卻絲毫不折損他的氣勢。
蘇浙站在薄景深面前,“請你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這里是高級VIP病人的治療,保密等級很高,請你馬上離開。”
“那你叫保安吧。”薄景深絲毫不為所動,腳步一分一毫都沒有挪動過,只繼續問道,“蘇鹿情況怎么樣了,孩子情況怎么樣了?能保住嗎?”
他看到照片上蘇鹿裙子上的血跡時,心里就一陣發緊,眼下再看到手術室門口液晶顯示屏上蘇鹿的名字和手術的名字,薄景深的心早就如同被放進了絞肉機里。
一通翻絞,連一塊整的都不剩了似的。
蘇浙煩他,所以說話有時候不由自主就帶了許多惡意,盡管他性子清冷,但對人也很少故意帶著這樣的惡意,所以可以說對薄景深的成見非常深了。
“孩子?還用問么?異位妊娠需要我向你解釋一下?我的咨詢費很貴,我個人建議你某度上搜索一下,有極其詳盡的解釋說明。”蘇浙冷道。
薄景深不語,異位妊娠他當然知道是個什么意思,但人就是這樣,沒有被親口宣布死刑之前,似乎都覺得還沒到絕路上,都覺得自己還能夠搶救一下。
“我只是……覺得如果情況真的很不好,你不會這么輕松。”薄景深說道。
這是他僅剩的卑微的希冀了,因為他如果不這么想,就只能去想那個最壞的答案了,他真不想那樣。
蘇浙心說這人也不知道是第六感啊直覺,還是什么,不得不說推測得還真是挺準的,結果如果真那么不好,他蘇浙絕對不可能還老神在在的在這和薄景深你來我往的言語交鋒。
蘇浙冷道,“我為什么不輕松?鹿鹿差點輸卵管都保不住,她還這么年輕,眼下她正在手術,就是為了保住她那可憐的輸卵管。她還年輕,還有未來,以后還能有更多的孩子,所以我為什么不輕松?”
薄景深覺得艱澀極了,喉嚨也發干,嘴唇也發干,張嘴好幾次都沒發出聲音來,好一會兒,才啞聲說道,“你是說……孩子保不住了,但是蘇鹿……會好起來的?”
“不然呢?”蘇浙挑了挑眉。
然后就聽到薄景深這把本來就足夠沙啞的嗓子,此刻更是啞得幾乎都要聽不見聲音,就剩點氣音了。
他虛虛的氣音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蘇鹿沒事就好。”
蘇浙睨了他一眼,“你最好真是這么想的。”
薄景深頹唐坐在椅子上,“不幸中的大幸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從里頭走出個一身深綠色手術衣,帶著手術帽和口罩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