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了一句,“會一直好下去嗎?”
周維珍輕輕嘆了口氣,又點了點頭。
那雙眸子里的光芒就更甚。
薄景深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一時之間,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那就好。”他點點頭,“太好了。”
他知道蘇鹿的輸卵管是保住了,他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希望她好好的。
景若在旁邊,但還不等景若再次勸他,薄景深就已經緩緩松開了緊握著床桿的手。松得那么艱難,幾乎像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像是在松開自己的全世界一樣不舍。
周維珍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和護士一起,繼續將蘇鹿從手術室門口朝病房方向推去。
推進了電梯里后。
護士才特別無語地說道,“周教授!您這樣是不對的,病人要求保密的嘛。”
周維珍撇了撇唇,看起來特別不嚴肅,“我搞忘記了嘛,再說了,要求保密這一看就是蘇浙這壞菜的主意,我救了他妹妹的命,他難道會告我嗎?”
護士瞄著她,“您就是因為這樣才有恃無恐的吧?”
“沒辦法,剛那小伙子長得多好看啊,而且多深情啊,我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來龍去脈,但我在產科手術室外頭可見過不少糟心的,以前早些年還有保大保小問題時,就更糟心了。后來沒有保大保小的問題了,無痛分娩的問題又開始鬧心。難得看到個一句沒問過孩子的事兒,一門心思光盯著女人了。”
周維珍說道,“多不容易啊,我是不知道蘇浙什么毛病,反正我也沒告密,我就點頭了一下還不興我動動脖子了?”
護士無奈極了,大概也知道周教授就是這么個性子,無奈道,“行行行,您說得有道理,行了吧?”
電梯抵達了病房所在的樓層,門一開,只見幾個男人在外頭等著。
周教授愣了愣,“場面倒是挺大。”
三個男人各有各的風格。
蘇浙還有些虛弱,手中推著個輸液架,手背上扎著針頭在吊營養針。
旁邊是看起來與景策神似的景肅,再旁邊則是一身板正一看就有過軍旅背景的沈循。
本來按說蘇鹿的情況是保密的,但是沈循畢竟救了蘇鹿,幾百cc的鮮血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蘇浙還不至于到這么不講仁義,所以聽到沈循提及曾經被作為志愿者的蘇鹿獻血救過,蘇浙就沒拒絕沈循想見見蘇鹿,當面和她道謝當年的事情的意愿。
因為在這件事情上,蘇浙是完全能夠感同身受的,因為他和沈循一樣,都是曾經被蘇鹿救過的人。
“怎么樣?”
蘇浙問了句。
周教授就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那還用說?要不是你在我手術室里裹亂,我動作還能再快一點兒。我看你讀的書學的醫術都學到雞屁股里去了。一點理智和冷靜都沒有了。”
蘇浙還真沒法反駁這話,但也知道,蘇鹿這是沒事了,他馬上道謝道,“謝謝周老師。”
護士在旁邊小聲告狀,“剛才她搞忘記了,直接把人從手術室大門推出來,被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