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深:“見面談吧。我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坐以待斃。”
景肅倒不難判斷,薄景深是因為什么而受了刺激。
只不過……
景肅:“那你媽……你不管了?她現在可是被景策拿捏得死死的。”
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淡淡,“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和選擇負責,她也不例外。”
景肅聽得出來,薄景深已經做出了決斷。
“行,那見面說吧。”景肅看了一眼一旁眼神幽深晦暗的沈循,忖了忖還是決定提醒薄景深一句,“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你做錯了事情,也是要挨罰的。”
景肅復述了一遍薄景深剛才的話,“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和選擇負責,你也不例外。”
薄景深不懂他話中深意,但這話也已經夠刺痛他了。
薄景深的聲音頓時更加喑啞了,“我知道。我已經……付出了慘痛代價,我已經受到懲罰了。地點定好了我發給你。”
結束通話之后,景肅側目看了沈循一眼。
沈循沒做聲,像是能夠一直這樣沉默下去。
就在景肅認為他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大,不會再多說什么了的時候。
沈循淡聲開了腔,“他那哪里算是懲罰,阿肅,你這弟弟未免太天真了點,以前不是老機靈了么?現在怎么這么天真了?”
沈循說著,聲音驟然變冷,簡直如同地獄里傳出來的奪命音符似的,“我會讓他知道什么才叫做懲罰。”
而另一頭,薄景深掛了電話后緩緩伏到了桌面上。
肖采姿皺著眉,“我也沒那么趕,你又是何必?非得趕在今天?你這個鬼樣子……”
薄景深略略抬了抬頭,睨了她一眼。
這肖采姿……熟了還真是不得了,和剛開始見的那個溫柔婉約無懈可擊的豪門名媛……完全是兩個人!
就景若那樣的丫頭,都比她要更溫柔婉約。
薄景深睨著她,“那我去和景肅說取消?你確定嗎。”
“呃。”肖采姿又猶豫了,她倒是坦誠,坦坦蕩蕩地搖了搖頭,“不,我不確定。”
“那就閉嘴……”薄景深說完,就又伏到了桌面上。
景若在一旁皺著眉,“可是……小哥你現在狀態真的非常不好啊,你確定沒問題嗎?”
何止狀態不好啊,景若看到他現在的模樣都只覺得嚇人,面色已經不是蒼白了,而是那種病態的青白,感覺像是下一秒就能夠直接拉去殯儀館了。
“沒問題。”薄景深咬著牙齒艱難說出這句,一只手狠狠地按在腹部,“死不了人的。”
反倒是這些疼痛,讓他能更清醒,清醒的面對所有的悲痛。
他的女人,他的蘇小鹿,傷成了那個樣子。
他這個樣子,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薄景深定好了云頂的酒廊。
景若勸道,“何必呢,定別的地方不好么?”
肖采姿說道,“他自責所以想一次次重溫,勸他做什么……”
不得不說,肖采姿還的確是說對了。
豐城能夠會面的地方那么多,但他偏偏就選了云頂。
這個地方,在他和蘇鹿重逢之后,宛如詛咒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