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這里,似乎總沒有好事兒。
他侵犯了她,他傷害了她,他‘背叛了’她。
所以薄景深定在這里,他在這里一次次重溫自責和悲痛,像是這樣反倒能好受一些。
景肅也沒想到薄景深會這副模樣,這讓他頗有些吃驚。
“你怎么……”景肅皺著眉。
景若在旁邊癟了癟嘴,一副“你看我說過吧”的表情。
景肅哪里見過薄景深這幅樣子,當初薄景深哪怕被景策搞得煩不勝煩,甚至要處心積慮逃離出國去時,都沒有這么失魂落魄,這么狼狽過。
而現在……說難聽點,他看起來就像只鬼,鬼起碼還有幾魂幾魄呢,但薄景深像是連這點都沒有了,就剩個空殼子似的,坐在那里。
也不知道瘦了多少,短短幾天看起來竟是頗有幾分骨肉嶙峋的感覺了,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有些空蕩蕩的。
青白的臉色,下巴的胡茬,眼眶下的陰影……
“來了?坐吧。”薄景深說道,他甚至沒有多看景肅一眼,自然也沒有注意景肅身旁的沈循。
還是肖采姿認出了他,肖采姿原本目光一直隱約停留在景肅臉上。
所以還慢了幾拍才認出來了沈循。
“你是……沈哥?”肖采姿有些驚訝。
沈循點了點頭,看向她,出于心情,他的表情里沒有任何笑意,倒是聲音還算溫和,“肖家丫頭吧?都長這么大了……”
“沈哥,好久不見了。”肖采姿向他問好,沈循的事跡,她當然也聽過,也粗略聽過他好像去外地療養了,在京城倒是很久沒見過這號人了。
“你怎么會來這里?原來你在豐城?”肖采姿有些驚訝。
“我一直在豐城療養,有一陣子了。”沈循順著她的話答道,“至于為什么會來這里……”
沈循說著頓了頓,目光倏然看向薄景深,極冷。
“我助人為樂來著,我正好是熊貓血,景肅說需要江湖救急,找我獻血,我就去了。”沈循說道。
他這話一出,薄景深暗淡的眸子倏然抬起來了,看了過來。
“謝謝。”薄景深語氣誠懇,“以后有任何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沈循冷笑了一聲。
“你當然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沈循說道,“只要你以后離蘇鹿越遠越好,就是你能幫的最大的忙了,怎么樣?你能做到嗎?”
薄景深聞言,眉頭緊皺。
他看著沈循,“你……”
類似的話,薄景深早就聽蘇浙說過了,但是蘇浙畢竟是蘇小鹿的哥哥,會說那樣的話也合情合理,可是眼前這人……
憑什么?
“您,哪位?”薄景深問了一句。
景肅在一旁有點尷尬,真是造孽了自己要來這場面。
一邊是老友,一邊是便宜弟弟。
哦對,旁邊還有個曾經要不是他退婚退得快,差點就成為他未婚妻的女人。
還不等景肅心里默默尷尬一遍,就只聽得薄景深問完剛才那句之后。
沈循的拳頭帶著拳風就砸了上來。
“老子就是個見義勇為的熱心群眾,看不慣你這種渣子欺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