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景若怔怔片刻,趕緊說道,“哎你怎么能打人呢!”
但是她卻沒法伸手拉住沈循,因為根本拉不住啊!沈循簡直像是只暴怒的獅子!
“哎!阿循!”景肅想伸手上去拉,但是沈循的動作又快又狠,勢頭很足。
景肅拉架的動作角度不對,沈循的手正巧從他手背擦過,明明都沒有留什么指甲,但就那剪得干干凈凈的指甲,在暴怒的速度和力度的加持之下,也如同刀片一樣鋒利。
緊緊只是擦過,就已經足夠有傷害力了。
景肅眉頭皺了皺,嘴唇抿著,手背上是一道邊緣不整齊的新傷,但很深,像是連皮帶肉被剮下來了長長一條。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順著景肅的手指滴滴答答往下落。
“哥!”景若驚呆了,看到那刺眼的血色,驚呼道。
沈循一個動作,光是誤傷都已經是這個水平了,這動作實實在在落到人的身體上,會是個什么效果根本不難想象。
而這個動作,就實實在在落在了薄景深的身體上。
“唔……”薄景深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的時候,嘴角都破了,滲出血漬來。
但他卻笑了笑,潔白整齊的牙齒都染上了猩紅的血色。
“你還笑?你還敢笑?”沈循的暴怒被薄景深臉上的笑容引燃出了更高的溫度。
因為他看出來薄景深的笑容,明明就是嘲笑。
他居然還有臉嘲笑?
沈循又是一拳,砸在了薄景深的腹部。
薄景深一聲悶哼,身體蜷成了蝦米,但是臉上依舊是那樣的笑容。
嘲笑的。
但他并不是在嘲笑沈循。
他是在自嘲罷了。多好啊,他甚至有些慶幸,能有個人來用這么簡單直白的方式,讓他受到懲罰。
畢竟,哪怕是蘇浙,也不會用這么簡單直白的方式,讓他受到懲罰付出代價。
薄景深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尤其是,景若總在安慰他: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的,都是景策太過陰險……balabala
怎么就不是他的錯了?明明就是他的錯。
薄景深將所有都歸咎到了自己頭上,只有這樣才能好過一點,只有更直白的懲罰才能讓他稍稍得到解脫。
比如,疼痛。
在這一點上,薄景深的想法與沈循驚人的一致。
蘇小鹿那樣無助又虛弱的在手術臺上,受盡苦楚。憑什么他能夠這樣像個沒事人一樣?
快來個人吧,怎么樣教訓都好,身體上的疼痛只要能轉移心痛的注意力就行。
現在沈循沒有什么理智可言,芊芊在病床上虛弱得面色蒼白,才經歷了手術。
你居然還有臉笑?他才無暇去深究薄景深臉上的究竟是自嘲還是嘲弄。
沈循只想打碎這可惡的笑臉!
“阿循,差不多行了……”景肅沉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