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采姿聽了這話,嘴角牽了牽,牽出的弧度也不能說是勉強,但看起來似乎也總有著些苦澀之意似的,“我還以為是我哪里不夠好,或者是我做錯了什么呢。”
她苦澀笑了笑,“我還納悶,究竟我是哪里不夠好,我是做錯了什么,才要被你們景家兩兄弟輪番退婚……”
如此說起來,景肅也知道,不管怎么說,對肖采姿的確是不太公平。
她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只不過是立場不同,在婚約的事情上,她愿意任由長輩擺布,而他和薄景深都不樂意被擺布。于是結果自然就不能讓雙方都滿意。
對他和薄景深而言,結果當然是好的,但對于肖采姿而言,這結果……對她多少有些不公平。盡管總說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但很多時候,男女就是不平等的,比如在退婚的事情上,女方總歸是會比男方遭受更多非議。
景肅考慮到這層,對肖采姿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忖了忖,繼續道,“我盡我所能的將影響降到最低,在訂婚消息定下來宣布之前解除了婚約,我以為已經很妥當,沒想到還是給你帶來了困擾。如此說來,的確是我們兄弟倆對不住你。往后若是有任何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景肅這話說得挺穩妥了,要換做是其他人,聽到這話,怕是沒有什么不滿了。
能讓JS集團的老板和博盛科技的BOSS,在幫得上忙的地方幫忙,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處。
但肖采姿聞言,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無奈地笑了笑,“算了。我本來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景肅總覺得她好像情緒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總之,她臉上那種帶著些苦澀的寂寥,總讓人看得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尤其是,知道她是怎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姑娘。
知道那是怎樣的籠子,知道她是怎樣的籠中鳥,再看到她反抗不了,又或者是沒打算反抗,哪怕經歷了難堪,在下次也依舊只能逆來順受的樣子,就總有些不是滋味兒。
景肅還想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開口。
“快進來包扎啊。”護士見一直沒人進來,就從處置室里探出頭來。
“就來。”肖采姿應了一聲,就對景肅說道,“好了,你快進去包扎吧。”
景肅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話頭,也就停在了這里,他多看了肖采姿一眼,然后走去了處置室包扎手上傷口。
包好出來時,肖采姿已經不在外頭了。
景肅去了薄景深病房,薄景深還沒醒,景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滿臉不高興毫不掩飾,而且這不高興很明顯就是針對沈循的。
沈循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面前的茶幾上是一沓住院的單據。
“簡直就是故意傷人,你還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沒報警抓你呢!”景若沒忍住,氣呼呼地說道,“就算我小哥做錯事,他也已經夠難受了!胃都出血了頭發都白了!他……”
景若瞪著沈循,“再說了,你誰啊你憑什么就打人了,你就一熱心群眾!多什么事兒啊!”
沈循只是看了景若一眼,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愿意和女人吵架,還是看到景若這模樣,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總之,沈循任由景若數落著,一語不發。
景若的脾氣有點慫,遇強則弱……沈循這樣不反駁,她膽子就壯了幾分,繼續數落道,“我兩個哥哥,全被弄掛彩了您可真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