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笑了笑,笑意掛在嘴角,眼眸垂著,遮住了眸子里一望無際的悲傷。
她說,“如果我們這個廉價的關系,也配用‘分手’兩個字來結束的話。薄景深,我們,分手。”
蘇浙上來就直接給了薄景深一拳,不過他沒有沈循那樣的好體魄和好身手,沒能把人打進醫院,只讓他的嘴角滲了些血絲出來而已。
薄景深對這些,似乎已經麻木了,他無動于衷,甚至只是被打得側過了頭,抬手隨意擦掉嘴角的血跡,麻木得像是沒有了痛覺一樣。
蘇浙早就想動手了,一直忍著。
終于忍不住了也是看到薄景深一直握著蘇鹿的手腕不放。
“你,他媽,給我放開鹿鹿。”蘇浙聲音冰冷。
薄景深對他的情緒話語和憤怒,完全無視。就像是對他剛才那一拳也完全麻木似的。
他并沒松開蘇鹿的手腕,對蘇浙的話也全無回應,只是依舊看著蘇鹿,說道,“蘇小鹿,你好好養好身體。然后怎么怪我都行,但不要恨我。”
他明顯有未盡之意,但或許是因為蘇浙在旁邊,又或許是因為覺得現在說太多也沒用,于是只是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那些未盡之意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然后才緩緩松開了蘇鹿的手腕。
松開的動作很慢,像是這樣,就能讓指尖上盤踞著的她手腕皮膚微涼光滑的觸感,保留得更久一些。
他一松開,蘇浙就推了蘇鹿的輪椅。
“蘇鹿的身體不勞你費心,至于恨你?根本不配讓她費神。滾出蘇鹿的世界,越遠越好。”蘇浙說完,就推著蘇鹿離開。
蘇浙直接把她扶進了車里。
薄景深依舊站在原地,看著蘇鹿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敵意看著他,蘇浙、沈循、程又然、蘇逸。
趙瑩的目光倒是算不上敵意,不過也能看得出她的目光很是復雜,比起說是敵意,不如說是戒備和打量。
程又然說道,“學長,你們趕緊走吧,省得他又再有什么幺蛾子。”
程又然壓低了聲音,“小鹿在面對和他有關的事情時,總是容易掉鏈子。”
這話,蘇浙也深以為然。
五年前的事情還讓他記憶猶新,蘇鹿為了薄景深,真的是連死都不怕,連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如果這會子要有什么幺蛾子掉鏈子的,也不是什么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蘇浙馬上說道,“這就走了,你上班去吧。”然后轉頭道,“蘇逸上車,馬上走了。”
“哦!”蘇逸馬上應了一聲,迅速鉆進了車里。
蘇浙也馬上上車,司機迅速將車子從醫院門口開走。
程又然向沈循和趙瑩打了聲招呼,就進醫院上班去了。
趙瑩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遠處依舊站在原地,像是凝固了似的薄景深。
“趙女士?”沈循輕聲叫了她一聲,“您是不是不解氣?雖然我已經教訓過他一頓了,但您要是還沒解氣,我可以再教訓他一頓。”
“不用了。他現在這樣,比任何教訓都難受。”趙瑩淡聲道,“停車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