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程巖這話絲毫不能讓薄景深心情好一點。
不知為何,他此刻倒是希望蘇鹿公私不分了,因為這樣起碼證明她還有情緒,還有漣漪。
她越平靜越淡定,反倒越讓人不安。
因為人似乎就是這樣,對于在乎的人或者事情,才容易有情緒。
對于不在乎的人或者事情,自然是任你風起云涌,我自巋然不動。
“我看蘇總對俱樂部項目還是挺關切的,就讓她可以和江少聯系。我對這項目畢竟沒什么了解。”程巖說。
薄景深點了點頭,看起來神思卻似乎有些飄遠了。
蘇鹿還沒主動給江黎打電話,是江黎主動打來的。
不難聽出,江黎的聲音有些遲疑。
“蘇鹿,你……你還好吧?”江黎小心問了句。
“還行,原本我還準備打給你的,沒想到你先打給我了。”蘇鹿說道。她聽出來江黎似乎并不太清楚她住院的事情,薄景深應該也沒告訴他。
“喔……”江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聽聞你之前有些身體不適,所以也就沒敢打擾。”
他的確是聽說的,主要是就那天在云頂的情況,他就正在場,當然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之后也的確聽說蘇鹿有些身體不適,江黎不是沒想過問候一番,但是作為薄景深的摯友,再想到云頂的事情……就總有點不好開口。
也是緩了這么一陣兒,等著那天的事情余熱過了,再多的情緒想必也該冷靜下來了之后。江黎才聯系了過來。
“嗯,不要緊。”蘇鹿輕聲笑了笑。
聽到蘇鹿溫和的笑聲,江黎心里有些愧疚,索性就實話實說了,“對不住。主要是……那天搞成那樣,我又是他的朋友,我總有點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也怕你生氣。”
蘇鹿倒沒想到,江黎居然這么實誠。她原本以為江黎會說點場面話就過去了,那樣的話,她也得端著,說些場面話揭過去。
但他這么實誠地說出來,蘇鹿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至于。”蘇鹿微笑道,“再怎么也不至于遷怒你。”
聽到這話,江黎似乎放心了不少,“你現在好點了吧?”
“好多了。”蘇鹿說,“不說這個,聽說戰隊要去集訓了?”
“嗯。嗯?你怎么知道的?這消息還沒宣布呢,你這陣子又身體不好。”江黎說道。
“我弟弟說的。”
“他怎么知道的?”
“應希說的。”蘇鹿笑了笑,“我身體狀態還沒恢復,所以一時也沒法去戰隊基地看看。你讓他們集訓的隨行人員名額給我留兩個吧。”
“行啊。”江黎一口就應下了。
江黎先前沒說什么場面話,直接了當和蘇鹿說開了,這會子說話倒是輕松自在得很。
江黎的性格本來就討人喜歡,只要不提薄景深,兩人聊的挺是愉快的。
“聽程巖說現在俱樂部的事情都是你在跟進?”蘇鹿問道。
江黎樂呵呵回答,“是啊,我偶爾會去戰隊住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