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的話逗笑了薄景深,深邃的眸子眼尾彎著的那點弧度擴大了幾分。
他好久沒這么笑了。
“真沒事,吃點藥就行了。醫生總是會說話恐嚇病人的,不說得可怕一點嚴重一點,誰會乖乖遵醫囑呢?”
說得……還挺有道理。
“拿了藥就帶你去吃點東西。”走出醫生的診室,薄景深朝著藥房的方向拐,轉頭對她說話。
似乎先前兩人話說開了些之后,之間的距離感就沒有那么遠了,似乎稍稍拉近了些。
但也仿佛還是依稀隔著些什么,總歸是傷痕還在,還需要時間。
還有很多沒有辦法去觸碰的傷口,沒有辦法輕易提及的話題。
眼下這樣平和的表象,其實充滿了裂痕,岌岌可危。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碎掉,這一點,蘇鹿知道,薄景深想必也不會不清楚。
但哪怕只是眼前這點平和的表象,也最好能維持得越久越好。
從藥房拿了藥,薄景深一看到袋子里的藥,眉頭就皺得死緊。
“怎么了?”蘇鹿不明所以,伸手接過了藥袋子,倏然就反應了過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
“這和年齡有什么關系。”薄景深眉頭沒松開,皺得死緊恨不得能夾死蒼蠅。
“……怎么還這么討厭吃藥,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能有多難吃。”蘇鹿說。
真不敢相信,五年前,他偶有點不舒服,吃藥的時候,就好比要他服毒似的。
五年過去了,人也成熟了,事業也有成了。也歷經了不少艱險磨難了。
居然還沒能克服討厭吃藥這點。
“很難吃,這個硫糖鋁……說實話我還不如吃土呢。”薄景深伸手拿回藥袋,順手就拿起一盒藥準備往電梯門口邊的垃圾桶里扔。
被蘇鹿攔下了,“……”
“行吧。”看到她眼里的不贊許,薄景深只能妥協。
只不過,肩膀都耷拉下去了,仿佛一只垂頭喪氣的大狗。
“吃什么去呢?”蘇鹿知道他性子,所以只一句話,就扯開了話題。
“大排檔吧,我看到江黎他們發朋友圈了,似乎很不錯的樣子。”薄景深隨手掰了幾顆需要空腹服用的藥,垂頭塞進嘴里,齒間咬著藥片,轉眸對她說,“你不是喜歡么。”
“什么?”他說話有掰藥的時間差,蘇鹿沒反應過來,問了一句。
薄景深齒間還咬著藥片,白白的藥片被咬在潔白整齊的齒間,說話音節就略有些含糊,“你不就喜歡這些不健康的路邊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