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知道父親其實后來是后悔了的,都這么些年了,父親其實一直都想和小兒子緩和關系。但就是總用錯方式……
父親不希望親戚們看輕自己的小兒子,于是就在他們面前貶低應衡,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一個死人身上,無非是希望別人不要看輕自己的小兒子。
但這個情,江黎肯定是領不了的。
因為父親口中不斷貶低的那個死人,是為他而死的。
所以江溯后來其實看出了父親的后悔,父親大概也知道自己用錯了方式。
只不過恐怕很難再挽回了。
后來父親也總是隔三差五的別別扭扭的提起過,意思無非是覺得江黎沒個正事兒做,會不會太閑散了,肯定沒出息沒錢花。
大概意思也就是旁敲側擊讓江溯別忘了給弟弟錢花。
而這一次住院,父親也很隱晦地旁敲側擊過,大概意思還是希望江黎能來。
江溯于是也在江黎面前提過幾次,只不過江黎再也沒有過打算,顯然是上一次的事情,讓他太記憶深刻了。
所以此刻江溯明顯察覺到了江黎強烈的抵觸,就轉了話題,“總之,蘇豫康就在這個醫院,的確是腦溢血。”
江黎也無意對兄長有什么脾氣,自然也就順著他轉了話題,“嚴重么?”
“就這病就算不嚴重,也不會太輕松吧。”江溯說,“我可以去打聽打聽,但就你說的,如果她真回豐城,我覺得大概率是因為這個。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薄景深來的。”
江黎聞言輕嘆了一口,“也是。他倆好像都不知道對方情況,自然也不存在為了薄景深來的。”
“……”江溯忖了忖,低聲說,“那可不一定。”
“嗯?”江黎問道,“你說什么?”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傻里傻氣么,行了不說這個,給你定了輛車,你之前不是喜歡那輛限量版的么?我已經定了,三個月后到貨,到時候正好給你當生日禮物。”江溯說道。
江黎笑起來,“謝謝哥!”
“不用謝。省得你總等別人來接……”江溯說道。
江溯頭疼得很,他總覺得這傻子和應衡的弟弟接觸,不是什么好事兒。
但這傻子因為心里覺得虧欠應衡,于是想著關照人家弟弟,一關照就關照這么些年。
而人家弟弟還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應衡當初的事兒,這些年和江黎這傻子交情好得不得了。
就連他帶江黎出去吃個飯,姓應那小子只要有空,都會過來接。
江溯因為性向正常,一個直男所以其實不是很好判斷這交情究竟正常不正常,究竟只是朋友之間的互相照顧呢,還是什么別的。
總之江溯挺有些頭疼的。
結束通話之后,江溯也的確是找人去打聽了一下,也就得知,的確,蘇浙回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