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暫時不用你操心。”蘇鹿并不領情。
道理她都懂,理智上完全清楚,不管自己和他之間如何,他和她對小樂都是一樣的,應該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和關心。
說實話,蘇鹿以前并不確定這個,也是這次小樂出事,她看到薄景深的表現,以及聽到小樂說起,她沒看到的那些時候,薄景深是怎樣的狀態。
蘇鹿才推斷出,他應該是和自己一樣,對趙小樂很在意的。
而蘇鹿為何直到現在才確定這個,要說起來,話就長了。
“那行,走吧。”薄景深輕輕點了點頭,和她一起朝醫院外頭走去。
蘇鹿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因為不想說話的緣故,索性拿著手機擺弄。
這大概是社交中大家心照不宣的一種默契,拿出手機來擺弄,似乎就已經是在無聲地表態:我并不想與你有什么交流,我不想說話,少煩我。
而薄景深似乎也愿意遵循這種社交禮儀。
蘇鹿拿著手機,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思,其實手機上也沒什么好擺弄的,但她就是不想和他說話。
蘇鹿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這個男人無話可說到這樣的地步。
以前她明明有那么多話想和他說,無論是還年少時的那次分開,那時她毫不留情地離開,之后再遇見他之后,盡管心中害怕,盡管對他無比歉疚,卻也依舊,心里藏著數不清的話想和他說。
因為從還年少時開始,自己和他就有數不清的話可說,和別人不樂意說的話,和他都愿意說。
那時的蘇鹿,喜歡看他臉上的笑容,喜歡看他明明趕論文趕得要死了,她在旁邊絮絮叨叨和他說話,他滿臉不耐煩地說著蘇小鹿你別和我說話了,我真的要來不及了。
蘇鹿笑瞇瞇和他說,我說我的你趕你的,你別聽就是了呀。
但他明明忙得快要斷氣了,卻還是忍不住不聽她說什么,依舊是每一句都聽得認真。
然后趁她睡覺的時候,再熬大夜把論文趕出來。
那時候的他們多好啊,那時候的他們有多少話可以說啊。
而現在,明明已經和他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情,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卻無話可說到了這種地步。
蘇鹿握著手機,有些走神,手指沒有任何動作,眼見著屏幕就已經快要暗下去,要是此刻跳到了黑屏,可就尷尬了。
而好險就在這時,手機在掌心里一震。蘇鹿垂眸看到了屏幕上,是喬禮發過來的微信。
她點開和喬禮的對話框來,就接連好幾條消息在對話框里跳上去。
“鹿鹿,你在哪兒?”
“你是不是在醫院?”
“小樂怎么樣了?”
“小樂還好嗎?病房號告訴我。”
“我方便打電話過來嗎?會不會吵到小樂睡覺?”
“我還有五分鐘就到醫院了。”
喬禮是特別鎮定的人,但此刻從這消息一條接一條往上跳,不難看出,他已經沒法鎮定了。
蘇鹿有些訝異,他怎么會知道小樂出事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