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因為這么多年,喬禮都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行為,總是紳士又溫柔的。
所以蘇鹿才會完全反應不過來。
而且喬禮沒有任何別的動作,就只是將她擁著。
蘇鹿聽到他的聲音,低低的落在耳邊,“鹿鹿,別選他,選我。”
不得不說,在聽到喬禮這話的時候,蘇鹿是心軟了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幾秒,心中也不知道是哪塊動了惻隱之心,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薄景深站在馬路對面,不知為何,就在同一時刻,他心里忽然空空的,那種一腳踏空的慌亂的感覺如此真實。
真實到他忍不住攥緊了手,緊抿著嘴唇,才能忍住這種心慌的感覺來。
喬禮驚喜地垂眸看著蘇鹿,“真、真的嗎?”
“嗯。”蘇鹿點了點頭,想了想,猶猶豫豫道,“但我、我不保證我……”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停頓了幾秒又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很怕談感情。”
之前的經歷太慘痛了,所以對談感情的事兒,本能抵觸。
像是個蚌殼一樣,閉緊了自己的殼再不愿意打開,不讓任何人觸及自己柔軟的內心,也就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喬禮并不強求,他已經很滿足了,馬上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強逼你什么,我們慢慢來。你也知道的,我守了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嗯。”蘇鹿淺淺地勾了勾嘴角。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要是小樂醒了瞧不見人,該著急了。”喬禮伸手輕輕握住了蘇鹿的手。
蘇鹿的手指只很局促地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了下來。
兩人走進醫院去。
薄景深站在馬路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靜靜站在那里,行人燈就在他旁邊變綠變紅又變綠,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融進了夜里孤單的街景,站成了一出沉默的電影,無比的寂寥。
好一會兒,他才掏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出去。
“我來找你。”薄景深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那頭的女聲輕緩,“嗯,來吧。我還沒睡。”
薄景深沒有開車沒有打車,沿著街道步行了半個多鐘頭,才抵達了目的地,是個高檔的樓盤。
他進了小區,走進一棟樓,敲開了一間房門。
年輕的女子正是蘇鹿之前在咖啡館看到的,坐在薄景深身旁的那個。
她站在門內,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常的大T恤,兩條筆直的長腿從衣擺邊緣探出來,頭發披散在身后。
她握著電動牙刷正在刷牙,細瘦的手腕腕骨清晰,手腕內側,一道凸起的疤痕沒有任何遮擋,盡管顏色并不深,但光是看著,也能讓人想象當時傷口的猙獰模樣。
薄景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嚇了一跳,差點連牙刷都握不穩,雙眼睜得圓溜溜的,盯著薄景深,頗有幾分不知所措,“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