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電話通了。
薄景深聲音從那頭傳來,“怎么了?”
“哥。”景喬頓了頓,說道,“我現在和蘇鹿在一起。”
薄景深在那頭頓了頓,聲音更沉了,“怎么回事?”
“我……開免提。”景喬按了免提。
蘇鹿說道,“我現在開去你公司,我怕后面的人跟上來,我先到你那兒來再說,你在公司嗎?”
薄景深在那頭連坐都坐不住了,聲音頓時非常緊張,“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我在公司。”
“……哥。”景喬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聲音啞然,“宋伯淵他……找來了。”
薄景深在那頭沉默了,片刻后問了一句,“你們還有多久到?”
景喬對豐城的路線不熟,所以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只能看向蘇鹿。
蘇鹿冷靜道,“最多十五分鐘。”
“好,我在樓下等你們。”
薄景深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蘇鹿從后視鏡里看向趙小樂,“兒子,認識一下吧,這是小喬姑姑。”
趙小樂從來沒有過姑姑,畢竟就連爸爸他都是最近才有的。
但是他從小在搖搖車里聽那首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兄弟叫什么,爸爸的姐妹叫什么,還是搖得很明白的。
而且聽到先前景喬在電話里叫薄景深為哥哥,當然也知道了景喬的身份。
他乖乖點了點頭,“小喬姑姑好。”他有些疑惑,“可是你先前怎么不說呢?”
“怕你們覺得太突然了。”景喬笑了笑,伸手取下了脖子上的一個項墜,那是個淚滴狀的銀色項墜,看起來十分漂亮,“姑姑沒什么可送你的,初次見面,這個送給你。”
景喬轉身探向后座,將項墜掛到趙小樂的脖子上,她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姑姑沒什么好東西能給你,你不要嫌棄。”
她何止是沒有什么好東西,她壓根就沒有什么東西能給趙小樂。
她當初算得上是逃出來的,只身一人,什么行李都沒有。
現在吃穿用度都是薄景深在負擔,以薄景深的家業,當然不介意多養這么個妹妹,只不過,要是讓她用薄景深的東西來給趙小樂當見面禮,又總有點不夠體現自己的心意。
畢竟薄景深是趙小樂的父親,真要說起來,他的東西將來本來就是趙小樂的。
算算,她身上也就剩這個項墜能拿來送人了。
其實算是于她而言很重要的東西了……否則也不會什么都沒帶,就只帶了這么一個東西。
但好像,也不是送不出去。
經歷過太多的傷痛和絕望之后,好像一切都變得淡然了,仿佛沒有什么是無法舍棄的,就連生命也是一樣。
“謝謝姑姑!”趙小樂摸了摸項墜,笑瞇瞇的,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支棒棒糖來,“送給你。”
見姑侄倆認完了,蘇鹿這才正色看向景喬,“你剛說的,那個宋伯淵……”
“哦……”景喬淡淡笑了一下,笑意沒有落進眼睛里,眸子里只有一片荒涼,“他是我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