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無奈舉了舉手中的果籃和禮盒袋,“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自信?我就不能是來探望你的么?”
江黎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他伸手接過蘇鹿手里的果籃和禮盒袋,一邊往禮盒袋里瞅,一邊問道,“不是作為薄景深家屬?”
蘇鹿沉默了片刻之后,采用了渣男話冊第一條,“你要這么認為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江黎已經彎眼笑了起來,拆開了一枚小餅干,“你做的?真好吃。”
江黎身上總有一股子散不去的少年氣,這么多年了,蘇鹿覺得都沒散去過。
“好些了?”薄景深問道。
江黎聳了聳肩膀,“不就那樣么,我感覺自己老了,恢復速度變慢了。”
薄景深睨他一眼,“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年齡有什么錯覺?你已經三十出頭了。”
“哎,不服老不行啊。”江黎說道。
薄景深朝著別墅玄關方向抬了抬下巴,問江黎,“那倆,誰?”
說起這個,江黎的臉色沉了下來,“你說呢?還能有誰。”
薄景深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你哥派的人?”
江黎冷臉道,“是啊,我真是服了。”
江溯回豐城之后,因為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二十四小時照顧弟弟,于是就派了兩個人過來照顧江黎。
但要以為他們就只是來照顧江黎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江黎冷笑一聲,“你敢信?他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當廚子能當護工還能當司機,昨天其中一人還出去幫我修了修草坪,兼上了園丁的活兒,而且他們隨便拎出來一個,就能輕松制住我,我想出門都出不了。這是怎樣的全能型人才啊,真是難為江溯了。”
蘇鹿有點想笑,但又覺得這時候笑起來不太合適,于是只能抿了抿嘴唇。
“他也是擔心你。”薄景深說道。
江溯把這個弟弟看得有多重,不用多說。
江溯這些年承擔的壓力一直很大,家族事業落在他的肩頭,他得扛著。
弟弟和父母的關系又徹底搞僵了,江溯夾在中間其實挺為難的。
而且因為江黎的事情,家里的氣氛一直不怎么好,父親年紀上來了,有時候愈發固執。
有時候父親想著想著又生氣,脾氣一上來,就總需要有個抒發的點,于是就會怪罪江溯沒有教好弟弟,小兒子好好個孩子,從小就是乖乖仔,要不是他這做大哥疏于管教,又怎么可能會去喜歡男人?!
江溯對此從來不想過多辯駁,早幾年還會說上一兩句,這些年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習慣了,父親的責罵,他就安靜聽著。
弟弟這邊他也放不下,總不可能真就丟下不管了,當初江黎跑去了國外,過了挺長一段時間苦日子。
江溯后來知道了,還挺自責的。也是因此,得知江黎在國外的時候,得了薄景深不少關照,于是江溯一直就對薄景深頗為感謝。
在得知應希那次幫江黎擋下了硫酸的時候,江溯對應希也是充滿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