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
蘇鹿覺得,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尤其是像宋伯淵這樣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一看就是那種終年都冷冷淡淡的樣子。
這樣的人,但凡對誰有情緒波動,那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人。
若是還對誰示弱了,那這重要程度絕對非同尋常。
蘇鹿觀察入微也很敏銳,先前在宋伯淵身上,這兩樣都看到了,他對景喬,不僅有情緒波動,還明顯示弱。
所以蘇鹿覺得,盡管所得知的過往是,景喬進了精神病院,凄風苦雨備受折磨。
但前因后果,事情經過,一概不是特別清楚,就先入為主的覺得,宋伯淵對她無限的欺凌壓迫,是不是有點不妥?
于是此刻,蘇鹿心里就升起了一個微妙的想法。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的膽子的確是有點大,面對一個持槍前來的危險人物。
自己居然還敢起了試探的想法……簡直大膽。
可是蘇鹿就是莫名覺得,只要有景喬在,自己就會很安全,不止自己,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安全。
進行一些危險活動時,是會有安全手勢和安全口令的。
蘇鹿覺得,宋伯淵就是這個危險活動,而景喬就是那個安全手勢安全口令,是拴住風箏的線,是拴住猛獸的枷鎖。
蘇鹿伸手拉了景喬一下,宋伯淵像是看護寶藏的惡龍一樣,他才不管你是男是女,自己需不需要紳士對待。
凌厲的目光馬上朝蘇鹿盯了過來。
蘇鹿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她的語速不急不緩,甚至還刻意地放慢了一些,好叫宋伯淵能夠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
蘇鹿說:“可是小樂會很舍不得你,他還說想讓你教他跳芭蕾舞,盡管我解釋了很多次,一般是小女孩才學跳芭蕾,但他就是不聽。”
這話其實漏洞百出,比如,其實她遲早是要帶趙小樂回京城去的,暑假一過完,趙小樂就得回京城去上幼兒園。
就算要教,等到那時候去京城了,再教也不是不可以。
但蘇鹿就是隱隱覺得,或許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
就在聽到蘇鹿這話之后,宋伯淵渾身僵硬了一下,因為他先前都還在凌厲地盯著蘇鹿,所以蘇鹿將他眼神的情緒轉換捕捉得異常清楚。
他聽到蘇鹿的話之后,先是眼睛睜大了幾分,目光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他轉眸看向了景喬,“喬喬,你……跳舞了?”
宋伯淵的眸子垂了垂,目光落在景喬的雙腿,有沉痛之色在眼里一閃而過。
“沒。”景喬聲音淡淡的。
看向蘇鹿時,目光才暖了起來,她輕輕握了握蘇鹿的手,“嫂子,你幫我……跟小樂道個歉吧,本來還和他約好過兩天帶他去玩沙子的,看來是要食言了。那,我就先走了。”
薄景深眉心擰了擰,但他沒有再出聲阻止,盡管蘇鹿并沒和他說什么,但他就是與蘇鹿有種心靈相通的默契。
至于沈循和蘇浙沒有阻止,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并沒有那么在意景喬,他們只在意蘇鹿而已。
宋伯淵的手下已經進來了,此刻就警惕地站在宋伯淵的旁邊,盯著易達吳輝他們。
然后低聲對宋伯淵說道,“宋總,現在讓飛機那邊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