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一個項目而已,就因為一個項目。
宋伯淵沒有對繼母妥協,于是繼母就伙同景策,讓景策騙景喬出來。
景喬出來的時候,做夢都沒有想過,親生父親會為了利益做這樣的事情。
雖說自己就是被親生父親賣給了宋家,嫁給了宋伯淵。
但年輕的姑娘心思單純,加之又對宋伯淵動了真感情,雖然宋伯淵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但感情這個東西,是藏不住的,所以說是兩情相悅也也不為過。
于是景喬一直沒有以太深的惡意去揣摩景策,只覺得,在這種上流圈子里,聯姻這樣的事情不少見,所以不是景策殘忍,只不過是自己不夠了解這個圈子的常規操作罷了。
哪怕在這個時候,景喬都還沒恨過景策,就算自己被父親賣給了宋家。
可是景喬做夢也沒有想到,父親會把自己賣給宋伯淵的敵人。
被抓走關起來作為要挾宋伯淵的籌碼時,景喬都還很難相信,讓自己落入這步田地的,居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多么可笑啊。
也是從這個時候,景喬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就連他的長子,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景肅,寧愿放棄繼承權,也要脫離景家,擺脫他的控制。
得知景喬被抓走,宋伯淵幾乎急瘋了,可是他必須表現得自己根本就不在意的樣子。
只有他越不在意,繼母才會越不把景喬當成有用的籌碼,他若是對景喬的安危表現得越在意越重視,繼母只會越得寸進尺,反倒會給景喬帶來巨大的危險。
只不過,就算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就算繼母不那么把景喬當成有用的籌碼,但景喬多少也得受點苦了,因為她畢竟頂著宋伯淵太太的名頭,而繼母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已久,當然需要一個能夠發泄怒火的方向。
‘來,和你老公說兩句,只要讓他乖乖讓出那個項目,我就留你一命,如何?’柳佳蓉打開免提,將電話遞到景喬面前。
景喬咬緊了嘴唇,忍住了疼痛,一聲不吭。
她不想給宋伯淵帶來麻煩,也不想讓宋伯淵掣肘。可是盡管自己都決意犧牲都無所謂了,在聽到那頭傳來的冷語時,心還是疼得碎成了一地狼藉。
‘那個項目?你也配?別做夢了。至于她?你愛抓就抓,她要是死了,我事先給她買的高額意外險,還能讓我多賺一筆呢。柳佳蓉,你慢慢玩,再見。’
男人帶著幾分嘲弄的冷笑著,讓人從天靈蓋能直接涼到腳趾尖去,‘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聲,我報案了,到時候你去坐牢,我還能得她那份保險賠償,我現在都有些要開始相信你以前在我爸面前說的那些為了我好的屁話了,真令人感動。’
說完這句,那頭已經毫不猶豫地掛斷,
柳佳蓉接這電話的時候開了免提,一字一句,景喬都聽在耳里。
盡管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去相信,不要去相信這些。
宋伯淵不會的,宋伯淵一定不會的。
但心里還是越來越涼。
柳佳蓉被氣紅了眼,氣得幾乎要失去理智,她如同地獄惡鬼一樣冷笑著,摩挲著景喬的下巴說道,“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你啊,既然他這么不在乎你,我要真把你給怎么樣了,不就讓他如愿了?聽說你跳舞跳得挺好的?你說我要是還給宋伯淵一個殘廢老婆,會不會讓他比較丟人?”
景喬終于感覺到了害怕,她想求饒,可是對方并不會聽她的。
哪怕到現在,景喬都還會在午夜夢回,想起當時的慘烈。
腿骨斷掉的疼痛,原來那么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