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宮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德妃娘娘一向溫婉大方,雖然平日里教訓小皇子是稍有些不當,可是,這么豪邁,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母妃嗚嗚嗚,你不要罵我嘛。我現在去還不行嘛。我現在就去嗚嗚嗚—”
燕長安一邊抽抽搭搭,一邊跑著走。
母妃太兇了,他怕。
待他們收拾完了之后,眾人也相繼趕往函雨宮。
…
“悅兒,你……一起去嗎?”
沈辭晚清晨起來便看到小丫頭一個人坐在宮里的小花園里,這里種著許多鮮花,燕蘇御為她做了一個秋千,小丫頭一個人默默坐在那發呆。
“是母妃呀,悅兒以為是父皇來了呢。”
小丫頭回神,便被沈辭晚給抱了起來。
“悅兒這是有心事。”
沈辭晚掛了掛她的鼻尖,一語道破。
小姑娘揚起小腦袋,看著母妃擔憂的樣子,愣了一下。
“母妃……”
小丫頭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上,沒有說出來。
沈辭晚瞧著她這模樣,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定是為了你三哥哥。往日里就你和他走得近些。”
沈辭晚悠悠的話語傳響,小姑娘一愣。“母妃你都知道。”
沈辭晚無奈,“母妃我怎會不知道?你偷偷把母妃給你的蓮子糕帶出去,還在宮墻上鑿了個小洞。母妃看你如此艱難,還把你的小洞給挖開了一些呢。”
沈辭晚這樣說,小丫頭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她還很納悶呢。為何自己挖的洞洞突然就變大了,她原以為她瘦了。
沒想到,居然是母妃大人!
“母妃大人,您就不怪我這么調皮嘛?”
小姑娘說來開始有些愧疚了,她些許淘氣了。
沈辭晚戳了戳她的頭,“母妃如若知道你只是鑿洞玩兒,那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才怪呢。只是我們悅兒在做的事情,它是對的,母妃便要支持你。”
燕安悅吸了吸鼻子,母妃大人也太好了~
“還有,你上一次半夜三更從那小洞里爬出去和你三哥哥去那池子里釣魚,母妃都在你后面跟著。得虧母妃會點功夫,不然可被你父皇的禁衛給抓了。”
燕安悅:“……”
這,這真的是她的母妃大人會做的事情嗎?
“難道那晚父皇爹爹發現的刺客便是母妃嗎?”
小家伙一下子驚呆了,原來母妃早就被父皇給發現了!
沈辭晚無奈,“說起來,你父皇是抓到本宮來著,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他放了本宮。對外宣傳刺客已經被他給抓了。”
燕安悅熱有所思,為什么她覺著他們三個人在玩躲貓貓呢?
“好了悅兒,你三哥哥那,你想去便去。沒有勇氣去的話,便不去了。本宮去瞧一瞧,你乖乖聽話。”
說完沈辭晚便將她給放在了秋千上,簡單收拾一下以后便出了門。
看著她疲憊奔走的模樣,小丫頭又一次沉默了。
“小丫頭,你發呆做什么?現在去秋天,你思春可沒找對時候。”
倏地,燕安悅頭頂那棵樹傳來熟悉的聲音。
來人縱身躍下,到了小姑娘跟前。
“靳堯哥哥,你為何總待在樹上呀?”
她不解,似乎每一次,司靳堯都喜歡搞偷襲。
少年緩步到小丫頭跟前,長眉一挑,小丫頭挺聰明。
“本公子習慣了。”
燕安悅:“喔~”
“怎么了?為何無精打采?”
司靳堯敲了敲她的腦袋,小丫頭一向蹦蹦跳跳的,今兒個居然這么頹喪。
小姑娘糾結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說了他會不會信。
“你有話說便是。”
司靳堯覺著好笑,小姑娘又開始糾結了。
“那,悅兒給靳堯哥哥講個故事叭。”
小姑娘話落,便奶聲奶氣地給司靳堯講起故事。
“有條小錦鯉,她也叫悅兒……”
就這樣小姑娘便這么一五一十地給司靳堯‘編了’這么一個故事。
司靳堯也配合她細細聽著,雖然他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既然小丫頭要這樣告訴他,那他也愿意傾聽。
“靳堯哥哥,故事講完了,你覺得小錦鯉做的對嗎?”
小姑娘偏著頭看向司靳堯,葡萄般的水眸很是期待他的回答。
司靳堯陪著她一塊兒坐在秋千上,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所以,小錦鯉是在糾結,她這么做了,卻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
小姑娘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
“嗯!悅兒就是這個意思。”
司靳堯輕笑,纖長的羽睫下那雙黑眸深不見底。他該說小丫頭想得太多,還是有必要教會她人心險惡。
不過顯然,后者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