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妾今日身體不便,便不陪貴妃娘娘了,娘娘您請便。”
云妃態度尚缺,語氣冷漠。
沈辭晚隨她作罷,無視她冷漠的態度。
“母妃,悅兒來了。”
突然間,小姑娘身著一襲素雅的淡綠色裙子,頭上的發髻也是極為淡雅。
眾人的目光放在了小丫頭身上。
“參見公主。”
小姑娘連忙擺擺小手,“快起來叭。”
小丫頭抬手的瞬間,腰間一塊粉色的迷你小手帕露了出來。
云妃眼神一窒,心頭那根弦又猛然被撥動。
那塊手帕,她見過!
那就是燕寒手里的那一塊,現在她明白了,
什么都明白了。
原來,燕寒到死也不愿意說出口的人竟然是她!?
竟然是這個搶了他殊榮的女娃娃。
明明她才是他的親人,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可是……
為什么?
燕寒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燕安悅,她到底哪里好?
如果不是燕安悅,那燕寒就不會背叛她這個親生母親,如果不是燕安悅,燕寒不會這樣和她對著干。
如果不是燕安悅,她也不會誤會燕寒,而燕寒也不會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都是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燕寒怎會和她反目?
她要為燕寒報仇!
云妃看向小姑娘的眼神越來越毒辣陰毒,好似有殺子之仇。
沈辭晚抬眸便注意到了她那越來越詭異的眼神,下意識地將燕安悅拉到身后。
“云妃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本宮為你叫太醫。”
沈辭晚語氣冷淡,一字一句沒有什么好臉色。
云妃可以挑釁她,可是若是敢把主意打到小丫頭身上,她勢必讓她付出代價。
“多謝貴妃娘娘掛念,臣妾只是眼睛不舒服,許是染了風寒。”
云妃搪塞過去,眼神卻不離她身后的燕安悅。
小丫頭拿著手里的一塊玉佩,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用了靈力。
很快,燕寒的魂魄便站在了她的身邊。
“三哥哥,悅兒還是帶你來了……”
燕安悅用靈識和他對話,但小臉上卻極為糾結。
聞聲,燕寒知道小丫頭是因為自己才變得如此糾結。
“悅兒,你做的是對的,我已經對這里心死了。與其說這里是我的家,倒不如說這里是我的墳墓。”
燕寒面無表情,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他站在小丫頭身邊,目光淡漠地看向那個女人身上,眼底沒有一絲波動。
她是他的生母,可是卻剝奪了他生活的自由。
刻在自己身體上的那每一刀,打在自己身體上的每一鞭子,已經無法抹去。
“三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嘛?云娘娘就在那里。”
小姑娘用靈識和他對話,燕寒臉色冷若寒霜,眸底沒有多少思緒,也未曾有半分留戀。
“悅兒,我不想看了。看再多,結果都是一樣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還給她了。”
燕寒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小姑娘聽聞,只得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叭~那……三哥哥要去看看皇祖母嘛?”
小姑娘妥協,可是,還有一個人,卻真真切切的掛念他。
燕寒聞言,垂眸點了點頭。
“好。”
兩人交談過后,燕安悅便沒有了聲音,安安靜靜地站在那。
可,云妃的心思卻從始至終都沒從她身上轉移過。
燕安悅顯然已經被她當成了搶奪她兒子的敵人,間接變成了殺死他兒子的兇手。
眾人心思各異時,一道震耳欲聾,響徹云霄的聲音突然傳了來。
“三!皇!兄!!!我不要你死!”
眾人齊齊轉過頭,燕長安一把鼻涕一把淚站在門口。
胖乎乎的小肉團子哭爹喊娘,仿佛去世的,是他兒子一般。
這一聲哭喊,可謂才是這個宮里唯一一聲真真實實的哭喪。不帶半分假意。
燕長安的聲音是所有皇子里最大的,他這一叫起來,樹上成群的鳥兒都已經被他給驚得飛了起來。
眾人下意識地咽下口水,一股強烈的不好預感頓上心頭。
燕安悅看見來人,剛想上前勸勸,可誰知,下一刻……
“三!皇兄!!長安不要你死!!你回來!!嗚嗚嗚!!長安還活著,你怎么就沒了!嗚嗚嗚—”
燕長安拔腿就跑到燕寒靈柩前,在蒲團上二話不說就跪下哭了起來。哭到中途,似是發現少了什么,小胖手默默從懷里掏出一匹小白布系在頭上。把白布扶正以后,又接著哇哇大哭。
“三皇兄!!長安來遲了嗚嗚嗚!!”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