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女圍在一起,這宛靈苑陰沉沉的氣氛已經有好些時日了。
如若在這樣下去,這說話都不得空了。
幾人許是被這沉悶的氣氛給憋壞了,才如此聚在一起說著。
“你們這是在背后議論主子,還是皇后娘娘。按律當斬。”
幾個小宮女身后,突然走出一個掐著聲音的公公,他的話讓幾人愣了愣,旋即被嚇破了膽兒。
她們只是有些遭不住這死氣沉沉的氣氛,特意選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沒想到還是被人給抓包了。
“公公,我們錯了。求您千萬別和皇上說,我們該死,我們該死。”
“求您放了我們這一回。”
幾個神采奕奕的小宮女被嚇得花容失色,膽戰心驚。
這砍頭可不是說著玩玩兒的。
暮秋皇最痛恨別人說皇后娘娘,哪怕是提一下都不行。
她們許是被沖昏了頭腦才會如此。
“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是主子,妄議主子,當斬。你們明知故犯,當真是膽大包天。”
管事公公并未對她們的說辭有何動容,陰沉著一張臉,似是在宣告著她們的下場。
“你們幾個若是想活命,就自行去領罰吧。這是扶桑,不說暮秋,咱們皇上的事情更不應該出現在這些人的耳根子里。”
管事公公睥睨幾人,幾個小宮女羞愧地低下了頭,求饒無果后,自行去領了罰。
“公公,皇后娘娘的藥到了。”
身后的小太監卑躬屈膝,見識了他的手段后,把聲音壓得更低。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他給惹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后娘娘的藥,灑家要親自去取。”
說完,他便憂心忡忡上了路。
這次暮秋皇后病得很重,暮秋皇已經貼身照顧良久,寸步不離。
來扶桑這么一遭,也是為了皇后娘娘。
若是皇后娘娘除了何事,以暮秋皇的性子,他們這些人,恐怕只有陪葬的份了。
想到這里,他便加快了腳步。
皇后娘娘,可萬萬不能出事啊。
……
送藥的人已經在屋子外頭等候許久,宮女們接連低了頭,不敢看向越離黑沉如墨的臉色,更是不敢有任何的越矩行為。
還未進屋就聞到了很重的藥草味彌漫在空中,鉆入眾人的鼻中。
那味道,說不上來的怪異。
可越離卻沒有半分的嫌棄,始終寸步不離地陪在皇后身邊。
“愛妃,你把這藥喝了。”
越離扶起臉色蒼白的沈嬌予,小心翼翼將她攬在懷里,生怕弄疼她半分。
沈嬌予被他護在懷里,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吐納,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
本該紅潤的清麗樣貌此刻卻病弱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長途跋涉來到扶桑儼然是她的極限。
“皇上,臣妾不喝。”
沈嬌予推了推眼前的藥,眉頭緊皺,很是抗拒。
越離不解,可溫聲問道:“為何?”
“太苦了。”
越離:“……”
“良藥苦口利于病,愛妃且聽話。”
越離沒有絲毫不耐,甚至溫聲細語,和往日暴戾的大暴君完全兩個,模樣。
“不聽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