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癟了癟嘴,撲進柳氏的懷里,眼淚簌簌落下來:“娘,是我,若不是我要趕她出府,她也不會……”
沒有什么墨鳶夜闖柳府,也沒有什么婆子,彩云是因為不想走才會尋死的。
柳飄飄在心中反復念著這話,仿佛多說幾遍就會變成事實。
“趕她出府?怎的昨日未聽你說過?”曾氏眼中閃過詫異,隨即想到什么又了然了,拿起帕子幫柳飄飄擦干眼淚。
昨日回來只記得說驚馬的事,她確實忘記提了。
柳飄飄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拿過帕子自己擦掉淚水。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未提及沈易佳,只道覺得彩云心大了,繼續留在身邊不合適。
曾氏看出她未說實話,不過怕惹的自己寶貝女兒更自責,也沒多提,只是勸道:“娘知道你是個重情的,可人各有命,竟然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也別太難過了。
再者咱們家一向待她不薄,誰也沒料到她那般極端。”
柳飄飄吸了吸鼻子,將曾氏的話聽進去了,點了點頭。
曾氏看她情緒穩定了,轉而又道:“你房里現在缺了個貼身伺候的,這幾日就先把劉嬤嬤帶過去。
或者你看看小丫鬟里面有沒有喜歡的,再調一個上來。”
柳飄飄剛想說自己院子里就有人,想到什么轉口道:“劉嬤嬤若是去我那兒,那娘你這里就少了一個伺候的了。”
曾氏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這里有蔡嬤嬤一個人就夠了。
再說了,等你物色好新的丫鬟,可是要把人還給我的。”
柳飄飄臉紅了紅:“女兒曉得了,不會把娘的心頭好搶走的。”
“又胡說,娘的心頭好不是你么!”
柳飄飄不服氣的聳了聳鼻子:“難道不是爹爹嗎?”
“什么是我?”
一個中年男子突然走了進來,他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個正直之人。
雖然是柳家到家人,身上穿的衣衫卻也只是細棉的料子。
曾氏沒想到自家丈夫會這時候過來,臉紅了紅,不等她阻止,柳飄飄已經笑著開口:“在說娘的心頭好是爹爹你呢。”
“哦?”柳德義挑眉看了一眼曾氏,哈哈一笑:“那正巧,爹的心頭好也是你們娘倆。”
曾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擰眉道:“昨日那車夫可找到了?”
說起車夫,柳德義臉上也沒了笑意:“找到了,可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我讓人查了一下他的過往,才知道原來之前因賭博欠了債而偷盜財物的王二是他弟弟。”
王二這個人柳飄飄也有印象,是原來她爹身邊的小廝,因為盜竊財物被他爹送去了官府。
他爹原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后不敢再賭,卻不想那人直接死在了牢里。
這個車夫是王二死后才來的府里,如此說來車夫是早有預謀來替弟弟報仇的也不無可能。
“阿彌陀佛。”聽見又死了人,曾氏念了句佛,手中佛珠捻動:“幸好囡囡沒事,這兩日我們家接二連三的出這種事,我看要選個日子去廟里拜拜才好。”
曾氏信佛,在家中就設了小佛堂,每日申時都要在小佛堂抄上一個時辰的經書。
這個時辰是不見任何人的,哪怕是柳飄飄父女倆。
用曾氏的話就是抄經時要心誠,不可被外界俗事打擾。
除此之外,他們家每隔個一兩月都會去廟里住上一日,近來因為匈奴軍叩邊,后城里又太亂。
倒是有好久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