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博覺這樣不妥,將自己的主意一說,沈平修立馬同意了下來。
這件事已經發生,就算把人殺了,除了心里痛快,于事無補不說,還會帶來別的麻煩。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沈易佳已經出嫁,也不是他們說打殺就能打殺的。
沈文博先讓陳氏找到張娘子,與她剖析這里面的利害關系。
張娘子自知沈平修倒臺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且她了解沈平修,事到如今,陳氏就算將他們母子二人打殺了,那男人怕是都不會眨一下眼。
陳氏一口一個妹妹喊得親切,情真意切的說著女人的不容易,她理解云云。
又承諾只要她出面坐了證,定會保她無恙,且同意她帶著兒子入府。
一個姨娘,常年待在后院的一畝三分地,再過個幾年,誰還記得她?
張娘子又怎會不知這里面沒幾分真心。
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不答應的話她和她兒子都別想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她也知道陳氏不會救她出來,只希望沈平修能看在她將功補過的份上留她兒子一條性命,怎么說那也是沈平修自己的血脈。
于是有了今日一早狀告沈易佳一事。
沈文博這個主意不可謂不妙,如此一來沈平修就從人人嘲笑的對象變成了受害者。
外室是假的,主謀還是親閨女,到時候同情的人只會更多,誰還會記得他光著那兩條大腿招搖過市一事。
這件事也算從根子上解決了。
為了避免宋璟辰出來作梗,他還特意求了二公子將他弄出京,等他回來,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高堂上的蔡大人拍了拍驚堂木:“宋沈氏,張氏狀告你收買她污蔑朝廷命官在先,欲殺人滅口在后,你可認罪?”
現在只是說張娘子狀告的事,若是認了,等沈易佳的還有綁架,毆打朝廷命官,不孝不悌等罪。
就毆打朝廷命官這一條就是殺頭的重罪,數罪并罰,可以砍好幾次了。
“什么?”沈易佳還沒說話,原本躺在木架上半死不活的沈平修就掙扎著坐起來,痛心疾首的看著沈易佳:“是你做的?二丫頭,你平時不聽管教就罷了,我想著你自幼沒了親娘,對你多有縱容,卻不想你……”
他說著說著就流下了淚,都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先不說真假,他這一番作態就看得外面圍觀的百姓一陣噓唏。
沈易佳翻了個白眼,腰板挺得直直的:“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蔡大人盯著沈易佳看了半晌也沒在她臉上發現心虛之色,轉而看向跪在中間的三個證人。
城南那一片住的都是平頭百姓,哪敢跟當官的做對,早就被沈文博威逼利誘收買了。
蔡大人一問,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說了。
無非就是證實張娘子是寡婦這個說辭,以及事發當日見過沈易佳去尋張娘子。
等她們說完,去城門守衛那里拿出城記錄冊子的衙役也回來了。
出城需要登記,上面清晰寫著沈易佳出城的時間,正是張娘子報案之前的一個時辰。
這時,圍觀的百姓中傳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