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蹙了蹙眉,讓師爺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不一會兒,師爺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進來。
少年嚇得兩股戰戰,也不敢亂看,撲通一聲跪下磕了個頭。
師爺湊到蔡大人耳邊耳語了幾句,蔡大人挑了挑眉,看向少年:“堂下何人,為何在外喧嘩。”
少年縮了縮脖子,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是壽材鋪子的跑堂。
一天前,曾見過這小娘子來鋪子里買香燭紙錢。”
之所以會記得,還是因為沈易佳長得好看,他多看了兩眼。
這樣一來,同尋到沈平修的地方一聯系,事情就都能對上了。
蔡大人手中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沉聲道:“宋沈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沈易佳都不知道沈家人這么厲害,一天時間就把她那天的行程摸透了。
還有這個跑堂,這么巧就在外面圍觀,然后把她認了出來,她可不信有這么巧的事,定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是去買過紙錢,也出過城。”這兩件事是鐵板釘釘上的,根本沒法否認。
她這話一出,不說圍觀的百姓如何,沈平修和沈文博眼中都閃過得意之色。
沈易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接著道:“可是其他的事不是我做的,難道買紙錢和出城也犯法?”
“至于她們三人說的……”沈易佳看向跪在前面的三個婦人,一臉鄙夷:“誰知道她們是不是被人收買了,畢竟有些人家大業大的,想收買幾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
沈文博嗤笑出聲:“你是說這些人都是我們沈家安排來污蔑你的?”
沈易佳歪頭看過去:“你這是承認了?”
沈文博一噎,冷哼一聲:“一派胡言!若不是今日聽到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般惡毒。”
他似氣不過,又道:“你回京這么多日從不回娘家看一眼就罷了。
這次父親出了這等事,受傷臥病在床,心里就想著見你一面,昨日還特地吩咐人去宋府尋你,不成想你不僅不理會,還口出惡言……”
“博哥兒,你別說了,是我沒管教好你二妹妹……”沈平修痛苦的搖了搖頭,將一個被女兒傷透了心的老父親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若不是時機不對,沈易佳都想給他鼓掌了,這比那戲臺子上面戲子的演技還要好。
難怪年輕的時候就能騙得王家二老將寶貝女兒交給他。
蔡大人也不知是不是存了看戲的心思,竟是一直不發一言,任由沈家父子二人跟婦人似的在下面唱念做打。
“父親,這跟你有何關系,誰能想到我們沈家能出這么個……”
“動機呢?”沈易佳不耐煩的出聲打斷沈文博:“既然你們待我如此不薄,那我為什么要做這些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蔡大人:怎么感覺這里已經不需要他了呢?
沈平修瞳孔一縮,若要說動機,自然就得從王氏的死說起……
“因為嫉妒。”一道女聲從人群外響起。
圍觀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道。
穿著一身王妃正裝的沈茹蕓被幾個婢女簇擁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