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這種特工工作的,最期待得事莫過于有一個負責的上司。
戴春風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巡捕房,處理完密查組的事,陳樂道也準備離開,正要走,幾個穿著寬松武士服,腰間還別著把武士刀的人卻是鬧哄哄地闖進了捕房。
這幾人都沉著張臉,嘴里罵罵咧咧的,進了捕房就跟回了自己家一般肆無忌憚,幾個巡捕上前攔人,直接被推翻在地。
“八嘎!!”幾個人推完了人,嘴里還大聲罵著。
陳樂道幾人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紛紛從辦公室中走出,周文三人都跟著一起。陳樂道要走,鐵林正拉著他商量該怎么處理那日本人的事情,不料這里卻是又起了變故。
一波剛平,這一波又起啊!
幾個浪人站在一排,巡捕們在前面攔著不讓他們往里面闖,陳樂道和鐵林從后面走了上來,分開巡捕,兩人走到這幾個浪人前面。
浪人這名字聽著就不正經,實際上本身也不怎么光榮,不過是一群沒人要的流浪武士,在日本混不下去了,才來這里耀武揚威。
這些人本土化的叫法就是街溜子,烏合之眾。
陳樂道沉著臉走上去,拉了把鐵林示意他不要動手。
鐵林跟他不一樣,他不僅有法布爾當靠山,身上也背著法國國籍。有些他事他做屁事沒有,但鐵林做就不一樣了。
“八嘎!”
其中一個浪人見陳樂道似乎是個領導,當即就想給陳樂道來個下馬威,不料陳樂道不將就他。直接就一腳踹了上去。
“你們幾個,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是法租界巡捕房,不是你們的狗窩!敢在這里來撒野,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陳樂道直接大聲怒斥。
那個日本浪人被陳樂道一腳給踹翻在地,當即就是一股屈辱的血勇沖上腦門。雙臉瞬間漲紅,仿佛受到了凌辱一般,目光都變得猙獰起來。
“八嘎呀路!!!”他語氣凌厲,聲音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有些沙啞。
只見他從地上快速爬起,瞪著陳樂道,二話不說,直接把腰間的武士刀給抽了出來,雙手握刀就要朝陳樂道沖來。
“啊!!”他大吼一聲,似乎這就是武士最后的榮耀。
陳樂道右手抬起,伸進大衣里面后又拿出時,手中已經多了吧M1911。
“砰砰砰!!!!”
陳樂道沒慣這日本人的爛德行,接連幾槍全都打在那人腳邊。
這人看著暴怒,意識卻是異常清醒,槍聲一響,他瞬間嚇得從地上跳起,連蹦帶跳,生怕速度太慢,子彈跟他的雙腳來個親密接觸。
槍聲一響,握刀的也好,沒握刀的也罷,全都安靜了下來。
陳怡、張楚、周文還有鐵林都是傻傻看著,萬萬沒想到陳樂道居然說掏槍就掏槍。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昨天見鐵林扣押日本人,他們已經很是意外,以前從沒有哪個警察或者巡捕這么干過。但昨天的事和今天的見聞一比,似乎全都只是小巫見大巫。
雙手舉刀的浪人尷尬在原地,手中的刀放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陳樂道手中的槍雖然已經放下,但依然握在手中,讓他就這么沖上去,他確實沒有那個膽子。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擅闖巡捕房。”陳樂道冷聲質問,捕房的巡捕聽到槍聲都跑了過來,手里端著槍。
看到這陣勢,幾人氣勢更是一泄。
舉著刀的巡捕這下也不管尷尬不尷尬,利索地把刀放回了刀鞘。
他咽了口唾沫,知道眼前這個穿西裝的人和之前那些巡捕不太一樣,變得客氣了許多,只是語氣依舊生硬。
“你們捕房沒有緣由地扣押我弟弟,我們是來要人的!”他故作鎮定,但陳樂道剛才那幾槍導致的快速心跳還沒有慢下來,他聲音里帶著點顫音。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陳樂道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