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姜芙覺得怪異,但菁菁不肯說,她便也不好逼問,只道:“原是我急著要趕回來,路上碰見那蛇——”
提到那黑蟒,姜芙的臉色又抑制不住地白了一瞬,頓了頓,她繼續說下去:“那本就是誰都不能預料到的,再如何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這本就是事實,當時還是她求著菁菁帶她出山,如今她犯了險,又豈能說是菁菁的錯呢。
“要是奴隨同姑娘一起,便能知道那洞口的景象,都是那條蛇獸布置好的,便也不至于讓姜姑娘你遭受這樣的罪……”
菁菁低聲說著,瞥見姜芙仍舊煞白脆弱的小臉,她言語中滿是自責。
“好了。”
姜芙拉著她的手,沖人笑了笑:“我說不是你的錯,便用不著把責任把自個兒身上攬。再說了,經歷此劫,也不是什么好處也沒有不是?”
見菁菁困惑地朝她看過來,姜芙便笑著掰指頭數給她看:“這一呢,自然是能又見到你了,那時一別,我還以為以后再見便難了;二呢……”
姜芙頓了兩頓,輕輕翹了下唇角接著道。
“第二呢,就是我同你們少主啊,算是和好了罷。”
說是他們兩人鬧了不快,倒不如說是姜芙單方面的冷戰,她當時陷進阿染對她下了追引術的死心眼里,擔心阿染可能會真的繼續走劇情中反派的路,腦子一時扭不過彎來,便同他鬧得僵了幾天。
偏生那些天,阿染也恐再觸怒她,也避著不見她,日子這么一晃就到了他讓菁菁送她出宮的時候。
而如今,再回來,又無故遭蟒蛇此劫,兩人的冷戰在她的受傷中不言自愈。
聽她這么說,菁菁不由也笑了笑:“真替你和少主高興。”
她說得言語含糊,姜芙一時沒弄明白她話中隱晦的語氣是怎么回事,遲疑了下便道:“是了,總歸他不氣了,宮中的下侍們要好過許多。”
聽出她還尚且懵懂不自知的語氣,菁菁只笑笑,不敢再在她面前說道什么。
肩胛骨處的疼痛感還在襲來,扯動得全身都疼,鞭子抽下來的一鞭鞭懲戒尤歷歷在目,菁菁不敢再忘記少主所說的忌諱。
“姑娘要奴做什么?”
話題扯回正題上,姜芙忙把自己要擦擦身子的需求一一同菁菁解釋了一番,看著她似乎不舒服的面色,姜芙問不出緣由,只能憑感覺覺得是菁菁肩胛處有傷的緣故。
故而她又道:“你再叫上其他的侍女一起,別一個人受累。對了,菁菁你再幫我把少主喚進來罷。”
“是。”
菁菁溫順地應喏了一聲,沖姜芙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姜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她的那顆心也猶墜寒窖一般冰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