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錦在綠梅出來以前就早早的離開了梧桐閣。
她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徒錦回到蘭軒閣并沒有直接回屋,借著朦朧的月色,她倚在廊下的長凳上。
“總以為你是無辜的。”
司徒錦小聲的呢喃了一句,心里卻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綠梅從小就是跟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司徒錦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妹妹一般,不過也是上一世的自己蠢,那么明顯的改變,自己卻始終視而不見。
想到這些,就是一陣心酸,都是自己那么在意的人,可惜卻沒人會對自己同等付出。
“算了吧,再來一次,也算是老天爺給了一個獎賞。”
想想斷崖上那些人一句句的奉汝陽王之命,再想想司徒蘭依咬牙切齒想要自己死的模樣,司徒錦真的是害怕極了,可怕有什么用,若是自己無能,就算是做了這冤死鬼,也是自己活該。
第二天一早,綠梅照舊伺候司徒錦更衣洗漱。
晨起的時候,司徒錦假意咳嗽了幾聲,可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放在綠梅身上。
不得不說,這綠梅也是穩重,昨夜在梧桐閣挨了好幾個耳光,今早還像個沒事人一般,若是換了一般的婢女,只怕一大早就要抱病稱恙了。
“綠梅,你這臉怎么有些腫?”
司徒錦這也算是故意的,別說綠梅了,只要是一般的婢女被傳喚進了這梧桐閣,挨幾個耳光這都已經算是輕的了。
“沒,沒什么。”
綠梅一邊說,一邊慌忙去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頰。
司徒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個姑娘,非得做著賣主求榮的事,一想到這些,司徒錦總是有幾分心痛。
“昨夜我怕是有些著涼了,你一會去把蘇大夫給我請來吧。”
綠梅本能的點了點頭,可片刻后,她疑惑的看向司徒錦。
“小姐,這平日里,咱們不都是請的趙大夫嗎?”
趙大夫是司徒蘭依的人,上一世自己可就沒少在這個人的手里吃虧,現如今司徒錦又怎么還敢用這個人。
“我說你這差事是當的愈發好了,我請個大夫來瞧病還得讓你多嘴嗎?”
司徒錦冷下臉來,死死地盯著綠梅,果然是“那邊”的人了,自己這里的規矩是一點不守。
綠梅被訓斥了一番,自然是不敢再多嘴了,伺候完司徒錦穿衣,就急忙上街去給她請大夫了。
司徒蘭依在蘭軒閣中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線,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發生的一切。
“區區一個庶女,如今竟也敢這般造作了。”
司徒蘭依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隨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她本不想和這個妹妹爭什么,可自己的出生本就沒什么,生母也只是個低賤的通房,自幼以來,這京中凡是有點威望的世家,都只惦記著司徒錦,而自己呢?
越是想到這些,司徒蘭依就更是覺得怒火中燒,同樣是自幼喪母,憑什么她司徒錦就處處都是好。
“大小姐,您消消氣,五爺那頭派人遞信來了。”
奶娘俯下身,貼著司徒蘭依的身側小聲的說道。
司徒蘭依朝著一旁的冬雪使了一個眼神,冬雪識趣的帶著下人們退了下去。
“奶娘,五爺什么意思?”
“五爺說,如今朝中上下都在推舉汝陽王成為儲君。”
聽到這句話,司徒蘭依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看來咱們要抓點緊才是了。”
憑著自己是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如今懇求圣上賜婚,那可是門當戶對;可若是這日后汝陽王成為了儲君,在想打這份主意,那可就是不自量力了。
“大小姐放心吧,三日之后的黃鶴樓,汝陽王一定會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