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感覺到右半邊臉此刻火辣辣的,虎牙松動,一股子血腥味從牙齦處向滿嘴擴散。
王為何不出手…小人爾,它心有怨忿,感覺嘴里有點腥咸。
低頭‘噴’一口吐出嘴中血末子,將虎頭埋在水里,更深,再深,虎尾在水潭外認命的耷拉著,而后便窩在水潭里一動不動了。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不著寸縷?”
“想要干什么?”
“欺人太甚!”
妖大姐冷聲質問,她身后六姐妹再成縱隊,一個個俏臉冷凝,垂眼低眉,盯著地下,頭都不抬一下。
聽到這話,窩在水潭的虎軀一僵硬,嘆息一聲后又沒辦法認命了,四肢在水里劃拉,游到崗嶺另一個方位,確保自己不在那些女妖們的視線中。
許久后,一滴虎淚委屈的落了下來,也沒飄起一點水花。
流年不利,它決定帶回三弟后就埋頭在山中修行,不到化形境,絕不邁出山門。
鹿力低頭假裝沒聽見,刨地…繼續刨地,但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它極力控制下的身體在輕輕的抖動,蹄子發軟,劃拉半天一塊泥土也沒有摳出來。
“是在下考慮不周,沒有給這些小家伙準備衣衫。”
朱恒面上恭謹,嘴里也道著謙,但心里卻極不屑,一虎妖,一鹿妖,都沒化形,穿什么衣服。
多不方便,多浪費!
再說了穿上衣衫當寵物養啊,估計這倆當場能舉起義旗造反。
“罷了,也是我們姐妹上門倉促。”
“我八妹這樣有幾日了?”
妖大姐調轉話頭,視線落在半山腰的云棧洞口。
煞氣濃郁,妹妹的氣息也很穩定,說明性命無憂。
這煞氣凝而不散,只是在云棧洞周邊微微有一絲逸散,那先前為何突然暴怒沖她姐妹們七人而來。
以她方才的感受,這股煞氣就是她,也不敢正面對抗,奪舍妹妹竟然沒有成功。
是崗嶺的小妖報訊有誤,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不足一日。”朱恒簡短回答。
天絲衣袖輕垂,幌金繩已被他緊緊抓在手中。
有了虎力的頭陣,他已然摸清楚了兔妖姐妹們的戰力,就沒有先前那么擔憂了。
“可我聽聞沿路的小妖回報,八妹是跟著你們一起回來的,回來的路上尚且無事,為何到了這云棧洞反而受困于煞氣。”
朱恒沉默,一鹿一豬,一兔妖回來時,確實毫無遮掩,還風風光光、十分張揚的飛回來,這崗嶺山脈怕不是不少飛鳥走獸都看到了。
戲…演不下了,細節決定成敗,嘣了。
妖大姐溫聲道:“你且喊了她出來,我自有辦法替她消除這煞靈。”
“好…”
朱恒話音剛落,那幌金繩突然便落在妖大姐的身上,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他長舒一口氣,大聲道:“迎戰!”
虎力從潭水中一躍而起,鹿力抬起頭,鹿角光芒流轉。
云棧洞周圍的煞氣消失,八姐手持寬劍從洞府飛身而出。
這一戰,朱恒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