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核實身份以及進入比舞大會會場所用,所以洛景江姑且先把令牌放在了一邊。
即使東方臨多次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但洛景江總覺得下次東方臨應該會換一種表面不同,實則依舊同樣的方式呈現給他。
罷了。
他倒要看看讓東方臨如此謹慎的畫卷是什么。
卷軸似乎是絲綢為底,入手柔軟,從感覺上就價值不菲,用一根紅線小心翼翼地捆綁著,比起一般的線索,總覺得莫名精致過頭了。
洛景江褪下紅線。
咚——!!!
還未等展開卷軸,飛舟陡然劇烈一顫。
洛景江:???
沒有時間思考,洛景江身體一個不穩撞在船艙上,幾乎下意識地護住頭部,但手中的令牌和卷軸卻沒能拿穩,骨碌碌滾了出去。
撞擊來得太過突然。
飛舟傾斜足足三十度,一眾裝橫不可遏制的往一側飛去,洛景江腦海里已經是嗡鳴一片,眼前的景象一黑。
但在徹底傾倒過來之前,飛舟外層的結界在東方臨的操控下亮起,護住了整艘船身,也大大減小了撞擊后的后果。
“嘶——”
洛景江勉強從船艙里爬了起來,撐著船舷倒吸一口涼氣。
“東方兄,發生什么事了?”
飛舟的重量一重,洛景江的視線剛剛恢復,就看到船頭上來一人,慌張的和他還有東方臨對視兩眼,借著便是五體投地式標準伏地道歉!
噗通!
“二位兄臺,對不住,請聽本……我解釋!”
洛景江疑惑的看向東方臨,然而東方臨同樣疑惑回望。
你們修者現在都興這個?
不論發生了什么,率先道歉準沒錯?
洛景江原本以為東方臨的九十度鞠躬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還有行此種大禮的人在……
眼見東方臨沒能理解他傳達的意思,洛景江嘆息一聲,轉回這人身上。
看這人居然還是個熟人。
京城,醉香樓,當時在一眾客人內交流甚歡的那貴公子。
只是眼前的貴公子并非在醉香樓見到那時那樣一身華服,全身散發著大戶人家的公子氣質。
而是更換成了一身素色的干練長袍,身邊倒著一把和他身形非常不相符的大刀。
各種矛盾的裝束混合在一起,加上此時他凌亂的狀態,可不比剛從布帛和船艙里爬出來的洛景江好。
怎么看怎么古怪。
洛景江當時確實沒看出,眼前這貴公子是修者。
東方臨的眼色有異:“兄臺……你這是御刀失控?”
洛景江:!
東方臨這么一說,洛景江就想起來了。
剛才確實在遠處看到空中有個黑點,他還以為是某宗門的信號或者術法試驗,一時間沒去在意,畢竟操控飛舟的是東方臨。
但那軌跡屬實讓洛景江多看了兩眼。
是一個‘空中旋轉七百二十度、接直線飛行、接空中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極限旋轉’的軌跡,從下方近乎垂直往上——
沒想到居然是修者?
還恰巧撞上了他們的飛舟。
不過眼下,這些似乎都不太重要。
洛景江知道東方臨為何面露難色了,就在被貴公子跪地道歉、他的手腳壓著的地方,是他剛剛在撞擊下不小心脫手而出的卷軸。
此時的卷軸已經打開——
上面的畫面是一女子,神態栩栩如生,如果不是東方臨的臉盲,確實很有辨識度。
但卷軸內描摹的姿態,并非平日可見的站姿或是眉眼神態,而是全身的繪卷。
這畫作將人在小型的書卷上仔細描摹,最終形成展開剛好可以放于膝間的大小,讓觀者可以細細揣摩畫中姿色。